IMF高調響警 加息殺到股債危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警告,美國聯儲局加息可能觸發債券市場震盪;類似警告耳熟能詳,但隨着加息步伐逼近、資產泡沫膨脹,風險正與日俱增。聯儲局固然操生殺之大權,投資者亦不能盲信牛市可以長長無盡時,加息即使不是喪鐘,也可能引發資產估值的大調整。

IMF的形容詞是「超級縮減恐慌」,不管是否對其警告視作耳邊風,今年股市波動比以前更加激烈是不爭的事實。對於九年來的首次加息,一些資淺的投資者已對「加息」兩字相當陌生,因而掉以輕心,但第一次總別具意義,是「由零變有」的過程,並非單純二十五點子的差距,所觸發的市場反應可能超乎預期。儘管聯儲局先後用「一段時間」及「耐性」等遞進措詞去讓市場適應,但市場的樂觀情緒卻未因此減退,一廂情願的認為加息時間表會推遲。

不獨是債市,股市泡沫大、回報低的情況沒有兩樣,尤其美股現時的最大買家是企業回購證券,一旦資金成本上升,股市可能面臨斷水。牽一髮動全身不止此,IMF的報告更提及其他金融領域,例如歐洲很多保單在長期低利率環境下提供「不可持續」的慷慨回報保證。近期熾熱的中港股市亦是靠資金推動,「牛市只在半山腰」、「只在牛角」的聲音四起,無視音樂椅正在倒數。

十年期美國國債孳息不足兩厘形同雞肋,德國和瑞士國債更跌至負利率,投資者仍當美國加息逼近不是一回事。IMF認為,美國國債孳息「突然」飆升一百個基點是相當可能,明知埋下了一枚計時炸彈,但投資者仍留守至最後一分鐘,可能將利潤最大化,也可能粉身碎骨。

在超低息環境下,一切變得飢不擇食,不想投資跑輸大市,再低的回報也甘於接受,新資金仍不停泵入各類股票和債券基金。轉捩點可能是聯儲局加息的日子,可能是經濟重回衰退,可能是通縮最終不可阻;通縮若臨,屆時「現金是王」,大家不再有投資的煩惱了。

加息不是末日,且是讓扭曲的金融市場重回正軌的手段,但前提是泡沫可能一觸即破;不加息亦是禍端,眼見低息誘惑,企業和國家不管有否需要一律瘋狂發債,全球債務近年大幅上升,如何收拾殘局費煞思量。聯儲局在循序漸進結束買債計劃時很順利,但加息問題卻棘手和複雜得多,顧此可能失彼,若繼續發放模糊的訊息採取拖字訣,讓市場胡亂解讀,則會起到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