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筆陣:安倍經濟學末路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早前解散國會提前大選,目的是藉着還有支持度,變相延長政權四年。選舉結果沒有令人意外,安倍所屬的自民黨大勝,除了強化執政地位之外,在經濟上更讓人堅信,安倍經濟學會更加落力,這從他在選舉前不斷向選民推銷「三支箭」的經濟政策,篤定當選後不忙為經濟政策貼金可見一斑,並把選舉大勝說是選民給予肯定。安倍經濟學好像是日本經濟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

人口老化壓垮經濟

日本經濟沉痾難癒,是二十年前泡沫經濟惹的禍,在歷屆政府努力下經濟仍然沒有起色,已迷失了廿年。從理論層面看,假如安倍經濟學的三支箭真的可以將經濟從泥淖上拯救,日本也不用弄成現在這個樣子。日本經濟界能人甚多,懂經濟的學者和實務人士多不勝數,沒有理由經濟衰退了二十年也找不出解決方法。更重要的是,假如安倍經濟學有效,安倍在上次拜相時沒理由不推行,可見所謂的安倍經濟學不是安倍精心研究,認為可解決經濟問題的政策,只是對日本經濟不振的短期手段。

事實上,安倍經濟學不是甚麼秘方,也沒有多大的經濟理論根基,以大量印鈔方式推低日圓匯率,在先前一段時期好像令經濟好轉過來,但當經濟體系適應了,這種以推低匯價達致增加出口的策略,便無以為繼。以前日圓的匯率也曾經下滑,當時經濟沒有復甦,安倍經濟學現在老調重彈,成效自然不會持久。

再從經濟的深層次問題來看,日本經濟長年不景氣,肯定是體制出了問題,否則不會有這麼長時間的經濟衰退期。筆者看來,日本的大問題出在人口上,以至經濟無法重振。現在日本人口老化已非常嚴重,六十五歲以上的老人已佔了人口的四分之一,而且這個比例只會繼續上升,因為老人愈來愈長壽;同時,日本的出生率在下降,人口以每年減少一百萬的速度降低。

創新停滯難敵國際

高齡人口和低生育率,注定令日本產品的創新能力變差,因為產品要有足夠的市場來支持,才可有提升和創新的能力。當人口持續老化,產品市場會一直收縮,廠商也因缺乏需求而減慢研發,結果日本產品給競爭對手超前。現在南韓品牌在國際上的競爭力,已可和日本貨品並駕齊驅。

如果要成功醫好日本的經濟重病,就得從根本問題出發,單靠安倍經濟學是不可能成功的,更加重要的是需要處理好人口問題,可惜日本政府在這方面似乎無計可施。安倍經濟學是安倍政權在無有效方法之下的孤注一擲,長期來說,日本經濟恐怕仍是找不到出路。

蘇偉文

恒生管理學院商學院院長兼金融學教授,主要研究興趣為國際金融、金融市場及公司管治,在國際著名財務會議及期刊已發表多篇論文,並著有多本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