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報道,高層北戴河會議達成共識,接受經濟增速低於7.5%的現實。中國經濟欲振乏力,一系列糟糕的資料在敲擊承受底線。八月工業增加值同比增速降至近六年低點,房價連續第四個月下滑,用電量為負數,外資投資同比下降14%。高層不願意「電擊」經濟,他們判斷經濟仍有引擎,即就業與創新經濟。
與製造業、投資一路下行相比,調查失業率讓人眼前一亮。官方少有公布的的調查失業率,李克強總理屢有披露。與兩院院士「話經濟」時透露,中國三、四、五月的調查失業率分別為5.17%、5.15%、5.07%,六月末為5.05%,九月召開的達沃斯論壇上又公布,今年一至八月31個大中城市調查失業率保持在5%左右。
製造業一路下滑,失業率卻維持在低位,說明有某些行業吸納了新增就業人口,這些行業是中國經濟的朝陽行業。
高就業率得益於服務業與草根創業、大眾創業。一三年中國服務業增加值比重首次超過第二產業,第三產業增加值262,204億元人民幣,在GDP中的佔比提高到46.1%,首次超過第二產業。
這一趨勢在今年一季度得到延續:第三產業增加值佔國內生產總值的比重為49%,比上年同期提高了1.1個百分點;從增速看,第三產業增長7.8%,高於第一產業和第二產業。由於服務業對就業增長的吸納能力高於製造業三成左右,就業上升使中國經濟彈性增強,對經濟放緩的容忍度增加。
另一組資料可印證創業對就業的拉動作用。今年一至八月,新登記註冊市場主體800多萬戶,其中三到八月工商登記制度改革後新登記註冊企業同比增61%,其中上半年新登記註冊服務業企業增幅達70%以上,帶動1,000萬人以上就業。阿里巴巴一上市,境內外全面瘋狂,就在於阿里背後的創新模式,衡量的是中國經濟的未來動力。
高層進行局部刺激,以確保債務風險不會崩盤。最近央行決定向五家最大銀行發行5,000億元SLF,相當於商業銀行以低息向央行借貸。維持政策已經出台許多,定向降准、降息,將國債收益率壓到極低。所有的這些舉措,都是為了維持銀行的穩定,維持債務市場的低成本。
「改革」兩個字已經成為咒語,從上到下的情緒是,改革才能解決中國經濟存在的所有弊端,進行刺激就會失去改革動力,讓經濟重回刺激的老路上去。目前,觀察中國經濟最重要的是,就業資料與債務風險,這兩者可控,現行政策會一直延續,兩者失控,強大的刺激政策將很快出台。
獨立經濟評論家 葉檀(作者為華南理工大學客座教授及銀聯等機構特聘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