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債雙鬧劇 加埋好大鑊

股市在十月份向來較波動,今年更肯定無走雞,而火頭很清楚兼有兩個,全是來自美國。美國國會內民主共和兩黨,正為審議十月一日起的新一年度政府財政預算僵持不下,在死線前順利通過已很渺茫,政府部門暫停運作的機會極高。此外,美國政府十六萬七千億美元的發債上限,預計於十月十七日觸頂,如果無法及時提限,將出現債務違約。兩個火頭一齊燒,投資市場難有安寧。

美國並非未試過因財政預算觸礁令政府癱瘓,在一九九五年克林頓總統任內,政府部門便曾關閉幾星期。美國也並非未試過因國會未及時提高政府發債上限,導致技術性違約,二○一一年八月的一幕,仍然記憶猶新。不過,兩者被綑綁一起並且同時爆鑊,則前所未見。由於把持國會眾議院的共和黨講明,發債提限前要先搞掂財政預算,要搞掂財政預算則要廢除奧巴馬總統的醫療改革,即時遭白宮拒絕,並表明不會與國會談判債限,令爆鑊機會更高。

政府部門暫停服務,必會拖累美國第四季經濟增長,但不至於造成致命傷害。可是,如果政府運作在十月一日起被癱瘓,意味着發債上限已沒有妥協餘地,十月中肯定出現債務違約。市場反應卻出乎意料地平靜,好像完全無事發生,相信是因為兩年前的債務違約風波很快平息,以為今次亦一樣。評級機構穆迪便是抱這想法,甚至預告美國信貸評級不大可能受影響。

不過,市場的樂觀看法只是一廂情願,因為今時絕對不同往日。首先,美國兩年前出現短暫債務違約時,民主共和兩黨針對發債提限的談判,條件沒現在那麼辣,只是籠統地達成削減開支及加稅協議,讓雙方有下台階,危機便解決,一年後搞出財政懸崖則是後話。今次很不同,要奧巴馬廢除被視為重大政績的醫療改革,預咗無彎轉,等債限到頂無法借新錢還舊債,便會違約。

其次,當前環球經濟形勢,亦與上次債務違約時完全不同。當時歐洲深陷債務危機,資金無處可去,就算美國債限到頂變成違約,並被標普摘除三A評級,避險情緒反而促使資金追捧美債,令孳息不升反跌,美元匯價逞強,絕對出人意表,只有美股有較大調整,但很快亦復原。現在歐洲趨穩定,亞洲也有亮點,避險選擇多,是否明知違約仍要盲搶美債、美元,恐怕沒那麼樂觀。

市場愈淡定,以為朝野政客只是作狀耍花槍,便愈容易錯估形勢,身陷險境不自知。聯儲局上周議息後出乎意料不退市,政策急轉彎便是強烈警號,主席伯南克講明是擔心出現財政危機,不收水是要預留資金為市傷緩衝,等於預告財政預算及發債上限的「雙鬧劇」,結合起來必定十分大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