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款稅落幕 塞國噩運始

塞浦路斯存款稅風波終於在淒風慘雨下落幕,全球金融市場暫時鬆一口氣,但塞國和歐元區均是「慘勝」。穆迪立即潑冷水,指塞國危機將產生長期的深刻負面效果,甚至在最好的情況下,塞浦路斯仍存在違約和退出歐元區之風險。至於歐盟,表面上是強迫塞國屈服的勝利者,但投資者對歐元的信心不升反跌。

塞浦路斯壯士斷臂換來苟延殘喘,流血的也有俄羅斯存戶,與歐元區三方齊付出沉重的代價。歐元區雖阻止了危機擴散,卻打開了潘朵拉的盒子,歐豬國家看似一個接一個的拯救成功,但手段卻一個比一個的兇悍。希臘向債券持有人賴債七成半,塞浦路斯直接向存戶搶掠;相比而言,美國量化寬鬆稀釋債務倒「文明」得多。既然存款不安全,存歐元更危險,流入美國買股票相對穩陣,道指屢創新高就有迹可尋,美股似乎漁人得利。

歐元區經過多番危機洗禮,不但沒有浴火重生的感覺,各國左翼勢力紛紛抬頭,法國和意大利大選已見人心取向,意大利和西班牙未到最後關頭亦堅決不求援,當然是對「三頭馬車」的監察制度心有芥蒂,看到塞浦路斯的遭遇難免害怕「他朝君體也相同」,有西班牙人爭相買入虛擬貨幣,觸發另一次信心危機。

法國計劃徵收百分之七十五的富人稅嚇走了不少富豪,此未見其利先見其害之稅制,無可避免地須推倒來;塞浦路斯今次史無前例向富有存戶開刀,將進一步引發資金大逃亡。「劫富」惹來的爭議性雖較小,但後遺症卻很大,沒有資金何談刺激經濟復甦?

為了一百億歐元的「救命錢」所作的犧牲,對塞浦路斯猶如飲鴆止渴,該國的離岸金融中心地位毀於一旦,受金融業帶動的會計、法律等服務業亦無以為繼,縱使化解了當前危機,未來前路亦茫茫。目下各國以印鈔製造繁榮假象,也不外是先濟燃眉之急,把危機藏在更深處。

事件肯定餘波未了,除了擔心損失最嚴重的俄羅斯會報復之外,塞浦路斯亦內外交煎,銀行即將重開,面臨存款大逃亡,償付能力仍面對重大考驗。希臘在一次削債之後,續有第二次、第三次削債,塞浦路斯亦難免有更多餘震,主權違約距離脫險尚遠,穆迪認為該國債務重組比希臘更困難。

塞浦路斯賴以維生的金融業經已重創甚至摧毀,○八年冰島同是成也金融、敗也金融,小國往往借助低稅率和金融業走向快捷繁榮,但一朝崩潰亦難以翻身。塞浦路斯靠的是俄羅斯存戶,冰島靠英國存戶,香港則背靠中國好像無憂無慮,且身家豐厚,惟塞、冰兩國前車可鑑,發展其他產業補金融業之缺,不能多年光說不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