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息毋須等到二○一五年

聯儲局開會議息,市場焦點落在量化寬鬆政策(QE)何時減慢甚至停止。相對而言,聯邦基金利率何時開始上調,似乎並不令人擔心,因為當局早已為加息時機定出指標,就是失業率低於百分之六點五,以及通脹高於百分之二點五,市場不但可以按圖索驥,聯儲局更明示二○一五年前免問;反而量寬退市指標沒有那麼明確,何謂就業顯著及持續改善,真是言人人殊。可是目前公認的加息時機,多少帶有一廂情願,早過一五年便開始加息的機會絕對存在。

如果美國減慢量寬購買資產的步伐,市場利率必應聲上揚,但受影響的主要是以新息率借錢和以浮動利率計算利息的人,以及投資市場的氣氛。不過,如果是上調聯邦基金利率,後果便完全不同,是真真正正加息,任何有負債的人都受牽連。不妨舉個例,市場利率上升就如同香港銀行調高新做按揭利率,打擊的只是新買家;當美國開始加息,香港的最優惠利率隨之上調,屆時任何已借錢並掛鈎最優惠利率的業主,負擔都要增加,人人有份。

聯儲局的例牌說法是,目前介乎零至零點二五厘的聯邦基金利率,預計要到一五年才上調。這是十分模糊的說法,究竟是年頭、年中抑或年尾加息?有天壤之別。如果是年頭開始加息,到年尾時,相信已經不只加一次,借款人的利息負擔肯定大增。此外,還有一個可能性,就是毋須等到一五年,即是在一四年已符合條件,開始加息。

由於聯儲局講明十分着重失業率變化,顯然是加息的首要條件。根據最新公布的經濟預測,一眾決策官員對今後三年的失業率變化,較去年十二月的評估樂觀一些,但仍要在一五年才降到百分之六至六點五。可是細看各自的估計,百分之六點五已是頂位,最樂觀的是一四年中後已降至低於這水平,存在更強烈的加息預期。

事實上,按決策官員對利率變化的預期,提早加息的呼聲不容忽視。在最新的經濟預測內,十九名官員中,認為一四年要收緊政策的有四人,較去年十二月僅多一個,認為一五年才動手的則維持十三人不變,看似無大變化。再細看內容,認為在一四年已經加息的有五人,在一五年底息率等於或高於一厘的有十人,雖然人數與上一季相同,但不要忘記這是在調低今後三年經濟增長預測後出現的結果,反映主張加息的態度堅定,只待時機。

如果失業率下降至足以觸發加息,屆時量寬步伐早已減慢或停止,市場利率亦早已上揚,將增加聯儲局透過公開操作維持目標利率的難度,要掉頭買債壓低利率至接近目標,又會與量寬收水的用意背道而馳,技術上恐怕更難過加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