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得不能救 脫歐新主角

西班牙國債孳息及信貸違約掉期齊創新高,被迫向國際尋求全面財政援助又近一步。由於西班牙是歐元區第四大經濟體,向來有「大得不能救」的說法,如果撐不下去,歐盟及國際如何施救還未可知。不過,這肯定會成為歐元解體的真正轉捩點。西班牙在無人能救之下只好離開,一些財政健全的成員國擔心「長貧難顧」亦會考慮脫歐。歐元的未來說是繫於西班牙,相信不為過。

歐元區對上一次出現解體危機,是五月希臘大選無法產生新政府,能否履行之前達成的救助協議頓成疑問,令人擔心以脫歐收場。不過,希臘選民在國會重新選舉時,總算選擇了支持財政緊縮及願意留在歐元區的政黨,危機也就化解了。當時市場普遍認為希臘各黨派並非真的要脫歐,只是靠嚇,爭取修改嚴苛的援助條件。

可是西班牙並非希臘,兩個國家的情況截然不同。首先,西班牙在政治上有一個控制着國會的執政黨,不像希臘搞不清楚由誰人話事。其次,西班牙早已開始財政緊縮,規模亦算大刀闊斧,不像希臘還未真正盡全力。第三,西班牙經濟雖然已陷入衰退,但並未差過希臘自稱等同美國上世紀三十年代大蕭條的境況,仍有一線生機。

當然,西班牙身為歐元區第四大經濟體,肯定不會輕言離開,但經濟衰退在最樂觀的估計下也要到後年才結束,預期之後亦只有極緩慢增長,本來已很難有財力償還利息超過七厘的政府債券,加上現在多個地方政府財政告急要向中央求救,涉及數以百億歐元計,而救助問題銀行的一千億歐元貸款又變相要政府上身。財政負擔如山,如果無法從市場借錢,便要向國際求救,未必心甘情願,卻是唯一選擇。

如果西班牙真的走上求救不歸路,以其經濟規模,真不知從何入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離開歐元區,憑着尚算可以的經濟底子自力更生。對於其他財政健全的歐元區國家,顧慮亦大同小異,救一個小國希臘已搞得國民天怒人怨,如要出錢救西班牙,後果更加不敢想像,與其不斷向無底深潭掟錢,冒着被選民趕下台的危險,倒不如一走了之,機會最大的是芬蘭,其次便是德國。

希臘口說要脫歐,實情是並不想走;西班牙表明要留下,卻可能被迫離開,甚至觸發部分成員國選擇長痛不如短痛,並非杞人憂天。所以西班牙債務危機是一場近在眼前,殺傷力巨大的危機,不但會拖累歐洲經濟,更牽動着歐元的前途,這從歐元匯價大插水可以印證。脫歐的新主角已浮面,今次絕非講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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