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政府規定賣地,要公平、公開地經拍賣程序,這是多年的事了。早幾年A市有塊靚地推出,在B市經營房地產的某君,決心憑自身企業的實力,拿下這塊地皮。於是領了幾個謀劃決策人,拍賣前半個月在A市住下做準備工作。某君估摸對手出價、周密匡算成本後定下競拍策略,對拿下地皮已有充足信心。
翌日開拍。當晚政府官員非正式宴請參與拍地各方,一輪杯來杯往,某君最終不知自己是如何離席的,但宿醉醒來已是日上三竿,發現自己睡在二百多公里外B市自家客廳梳化上。老婆說是有人送回來,還臭罵一通怎好喝得這麼醉。
某君抄起電話,找到他的那些手下,在A市原住酒店也都宿醉剛醒,連忙一輪打探,得知拍地已經結束,因某君這方「棄權」,A市的競拍對手僅略高於底價拿下那塊地,只及某君這方最高出價的三分之二。結果既出現,緣起也就明了,至於唯獨他被送走,乃因他是有權成交的「法人」。
酒醒人也醒。某君雖然投地被弄離奇「失場」,幕後運作來龍去脈如墮五里霧中,但他亦不欲深究,更不用說報警了。深諳內地國情商道的他,反而慶幸自己只是「失場」,而不是失蹤。因為他知道,周遭有些類似例子,是以流血犧性收場的哩。
鍾經緯看到國家訂立的商業程序正義,是昌明正道,但在現實層面往往為利益不擇手段,如同黑社會,相信在內地相當時期,表面的商業化會與黑道式社會運作仍會並存。因為這重黑幕背後,不但有官商勾結的手影,更有國家執法機器的不作為或故意的放縱,使程序正義並沒融入廣泛的商業層面。
CHINA 鍾經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