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調高華府發債上限,美國眾議院首輪表決,結果以大比數反對票否決。當中,除共和黨人鐵了心,與民主黨人總統奧巴馬「玩大」,投反對票的更有82位民主黨的「反骨仔」。與民主黨控制的參議院,上周否決共和黨大型削赤計劃,兩黨「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彼此纏鬥。
調高發債上限「極刑」,在得到財政部轉圜「緩刑」後,這個議題還可玩足兩個月,兩黨各想得到甚麼,彼此心知肚明。奧巴馬放心淡定,共和黨人最終會支持調高發債上限,值得奧巴馬研究的是,投反對票的民主黨人是怎樣的心思,為何與民主黨立場有異?足以證明行出這一步,不是無後顧隱憂的。
美國一項數據顯示,一年期美國信用違約互換(CDS)的成本大幅上升,還顯示美國未來一年,出現違約的機率大於印尼或斯洛文尼亞。市場的觀點並非是盲目的,標普將美國評級展望降級,只是順應了市場對美國債務的觀感。事實上,不管日後違不違約,目前美國債務的光環已大為褪色。
為壓服共和黨人,民主黨人搬出「冒險的政治威脅」來批評共和黨不合作,這還算溫和的。市場因想早日消除這一陰影,甚至上綱上線,直指共和黨人可能搞到美國違憲,因憲法載有美國債務「不得受到懷疑」條款。債務違約等同違憲,並未嚇着共和黨人,因為他們搬出大條道理:與不拿赤字開刀而提高債務上限比,違約的危害還要小些。
萌生此心,是試着找到政治理據,然後不惜「據理」違約。當然共和黨人未必立意,擺明把違約撐到底,而更多是旨在打技術性違約的「擦邊球」,將爭拗撐到最後。事實上,無論民主黨人還是共和黨人,都心中有數,像美國這樣可以大印鈔票的國家,又怎會無錢支付還本付息呢?這個調高發債上限的事,恰好成為大選角力的政治籌碼而已。
外國買不買美債,相當程度不再可能基於信用級別的差異考慮,取態更集中於幫忙托住,不讓這座美債巨廈倒塌,而終致已投入的重金血本無歸。中國是其中最值得擔心的,因為手上持貨最重。當美國朝野兩黨,把美債違約作為政治籌碼玩來玩去時,如同向中國當局潑下一盆冷水:中國一直尋求美國承諾其美債資產安全,現時是面對政治現實的時候了。
美國官員保障中國資產的口頭承諾,中國不能拿着雞毛當令箭,且勿論美國絕對不會白紙黑字承諾,就算有又如何?違約有如違憲,都不足以阻嚇議員,仍躍躍欲試打技術性違約的「擦邊球」,又怎會對一紙承諾認真!中國被美視為不合理大買美債,甚至醞釀對中國在美債的利息收入徵重稅,哪裏有一絲保障資產的真心?面對美國的政治現實,中國能不為資產安全捏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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