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行加息提速 調控深陷兩難

人民銀行繼續一貫的出其不意手法,在市場不設防的情況下宣布加息,由於時值周末,加上外圍開始聖誕及新年長假期,外圍股市大部分處於季節性的淡市期,估計最快要到元旦後,外圍股市才回復正常的交投狀況。屆時人行加息對資產市場的影響才能較清晰地反映出來。

雖然人行加息早在市場預期之內,但當局不選擇早前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加息,也不選擇下星期踏入新一年才啟動加息機制,時間上確實有點特別。按照人行貨幣政策委員李稻葵的解釋,選擇在這個特別的日子加息,有助於避免歐美市場出現過度反應,而且歐美正逢聖誕節假期,這能避免熱錢過度湧入。

人行傾向在周六加息,以往不乏先例,效果是否一如其解釋,可以減少市場的震盪,見仁見智。不過,人行這次將歐美市場的季節因素加入考慮之列,可謂開啟了先河,人行也開始明白到中國利率的升降,不僅影響內地經濟的運轉,傳統上是扮演全球經濟火車頭的歐美國家,現在也反過來受到中國利率升跌的牽制。人行的考慮固然有其周全的一面,不過也難免令人行在決定息口去向時,增加更多掣肘。

作為人行舵手的周小川早前表示,他的壓力比聯儲局主席伯南克更大,因為他要面對兩難,即加息雖可壓抑通脹,卻對人民幣升值有推波助瀾作用。人行趕在年底前加息,雖然可以暫時免卻周小川為今年餘下數個交易天因利率問題而苦惱,不過,距離他可以將包袱完全放下,相信仍有一段頗長的時間。

市場人士估計,人行明年加息次數最少三至四次,而且可能集中在上半年進行,以抗衡目前仍然居高不下的通脹率。更有專家估計,人行明年可能會「三管齊下」,即調整存貸基準利率、人民幣匯率及銀行存款準備金率,此舉既可加強貨幣政策調整的力度,亦可增加人行手上的籌碼,視乎人民幣升值壓力大小及經濟放緩速度的快慢,以便採取相應措施。

當然,凡事有利總有弊,人行增加調控籌碼之餘,也面對幾個政策之間影響力此消彼長的評估難度。由於不明朗因素增多,內地股市和樓市在應對加息周期的消息時,也會感到不知所措,究竟累計加息一厘是否這次周期的終點,抑或是其他目標。這種不明朗勢必增加市場的波動。

正如有專家指出,人行在三個月內第二次採取利率手段,而不再僅頻密地調整存款準備金率,顯示中國正式踏入加息周期,亦反映內地通脹壓力可能比預期更嚴峻,況且新春節日臨近,是內地傳統的消費旺季,對消費物價亦會帶來一定的推升作用,未來兩三個月的通脹數據,勢必成為全國以至全球投資者的焦點所在。

同樣不可忽略的是,人行每調升一次利率,與歐美市場的息差將會進一步擴闊,會吸引更多的熱錢流向中國,衝擊內地資產市場價格以及金融改革步伐。至於加息對調控通脹則有滯後效應,是否見效,不容易準確判斷,隨時有用力過大或過小的毛病。可以估計,周小川未來面對的兩難局面,難度只會增加而不是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