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講場:投行經營須善加約束

一九二九年之前美國投資銀行業的肆意妄為,把「垃圾」包裝成吸引人的所謂「證券」,售賣給投資者,詭計被揭穿後終導致華爾街股市崩圍,給美國整體經濟帶來多年大蕭條的災難。這件事令當時任職總統的羅斯福痛下決心,設立了現稱證交會的規管單位,整頓投行的經營以及管理在市場發行的證券。可是不到一個世紀之後,二○○七年全球出現「金融海嘯」,始作俑者又是投行,且事件之前投行的經營手段跟一九二九年如同一轍。

「海嘯」禍源之「次按」便被形容是「毒債」,其實是相等於「垃圾」的劣質房地產信貸,反映美國證交會出現很大的疏忽,且完全忘卻了設立該會原來所賦予的任務。

證交會卸膊不負責任

事實上,美國證交會的監管模式以及過度寬鬆的取態,一直以來都備受市場的批評,在寫作《華爾街的猴戲》的兩位年輕投資銀行家的眼中,美國證交會本身便是「正宗的官僚機構」,他們在規管新發行的上市證券以及金融投資產品模棱兩可的取態,都是不置可否,以及不會對新發行的證券是否存在問題發表意見。而責任一概都由證券的發行人以及其財務顧問或保薦人自己來承擔,換句話說,公司上市之後發生任何問題,都一概與證交會無關。

美國證交會對新股或金融投資產品的這種取態,從表面看,是讓投行作自我規範的一種形式,然而說得不好聽,其實是不想負上責任的官僚作風使然,簡單的說便是「卸膊」。

監管組織應加強合作

這種取態也造就了投行一方面可透過銷售文件,把投資產品吹噓的極富吸引,方便向投資者銷售的同時,另一方面,又可透過文字技巧,在文件中加入連「法官和陪審團都看得一頭霧水,根本搞不懂裏面在講甚麼」(引《華爾街的猴戲》作者的原文)的條文,把自己對證券或產品的法律責任推得乾乾淨淨,都要投資者自行去承擔風險責任。這次釀成全球金融海嘯的次按問題,便是在這背景下孕育出來,投行既是責無旁貸,但美國證交會也必須為其不負責任的「卸膊」行事作風,負上責任。

次按事件凸顯美國證交會在規管上的過失,也凸顯投行的貪婪,肆意妄為,兩者都必須加以整頓,讓金融秩序得以重拾。美國證交會在奧巴馬上台前,便已由只善空談、不懂監管為何物的政客考克思,換上善於監管金融事務的夏皮羅。在後者的領導下,美國證交會最近就某些投行在次按事件中的行為採取了一連串的訴訟,為整頓投行的行動揭開了序幕,希望這一次不會是「虎頭蛇尾」。

惟其如此,要真正改善金融市場秩序,確保風暴難再出現,不但美國證交會有必要重新檢討過度放縱的規管模式,就連全球市場的規管單位,無論是透過本身或國際證監組織(IOSCO)的力量,也有必要通力合作,對投行的經營善加約束。

(華爾街投行專論之八)

(作者為持牌註冊人士,本文只屬作者個人意見,並不代表作者所屬任何機構之立場)

僑豐金融集團行政總裁 許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