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講場:投行生涯亦甜亦苦

高盛被美國證交會指控有欺詐行為的事件愈鬧愈大,連美國國會的調查員也介入調查,揭露更多鮮為外界所知的事件,看來高盛有迫切需要提出更多有力的證據為自己辯解,洗脫嫌疑。

高盛被指控的核心問題,是在為客戶的交易服務上存在有利益衝突的嫌疑,卻沒有把這個情況告知有關客戶。高盛事件可能是無心之失,也可能是另有別情,真相如何,也只有等待調查的結果了。

惟其如此,金融服務企業隨着業務多元化發展及體積愈來愈趨龐大,單純是倚賴服務性佣金收入,已再難維持一般的營運開支,更何況在激烈的競爭之下還要提供高薪厚酬藉以吸納人才?跨國金融投行從業人員薪酬普遍之高,相信是所有行業之冠,因此是一般受過高等教育的年輕學子嚮往投身的工作,而更加吸引的是可能高達多位數字的年終花紅。

與客戶利益成對立

華爾街大行的高層人員,年終花紅以千萬甚至億計者大有人在,但是這些酬報從何而來?還不是靠他們自己想盡千方百計,鑽空子替投行賺錢得來的。可嘆的是,在他們高床暖枕,或者是在怡人的陽光海灘,享受着他們得來的那豐厚的收益的時候,卻往往不知有幾許聽信了他們的投資意見的人士,還掉在水深火熱的投資虧蝕深淵之中,不能自拔。金融服務業由當初的中介經紀人角色,與客戶利益站在同一邊,發展到了投行業務,與客戶的利益關係便往往變成了站在對立面,仿似「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有點令人難以想像。

筆者這樣說實際無意低貶投行及其從業人員的品格與誠信,事實上,大部分的業界人士都是金融精英,投身這個行業的時候都懷有一腔熱誠,要在金融服務領域上闖出一番事業,為客戶提供最優質的服務,然而投行尤其是跨國類金融大行的金融產品愈來愈複雜,營銷人員往往連本身自行深入了解也還來不及,便要把產品落力促銷給客戶,加上在高薪厚職之下,來自爭取業績表現的壓力,不期然或會忽略了對客戶利益的關顧,很多時候都陷於身不由己。

被喻:糟透了的工作

筆者早前看過一本名稱是《Monkey Business-Swinging Through the Wall Street Jungle》(譯名:華爾街的猴戲——闖蕩華爾街金融叢林)的書,是由兩位分別來自美國頂尖學府華頓商學院及哈佛商學院的高材生共同撰寫。他們從商學院畢業出來便被選中,滿懷希望加入了眾所羨慕的投行工作,第一年全職聘約的薪金,大概相等於一般大學畢業生薪金的八倍,而且薪金每隔兩年都會再加一倍,這樣的高薪厚職原本是快樂不過的事,但他們經歷了數年的投行生涯,看到的人與事,領悟到了他們獲得那樣好的待遇,其實是因為這是令他們身心都飽受煎熬「糟透了的工作」。

他們在書的序言這樣說:「這本書的故事講述的是我們生命中很重要的階段,兩個投資銀行協理起先搶破頭想擠進投資銀行業,到後來又迫切想脫身。」惟其如此,他們說:「我們並沒有很後悔(參與投行工作),畢竟這世上沒有很多工作能讓我們在30歲之前就有機會過紙醉金迷的生活,同時還看破國王新衣的真相。」這後者可真一語道破金融投行的人與事、是與非。(未完待續)

(作者為持牌註冊人士)

(本文只屬作者個人意見,並不代表作者所屬任何機構之立場)

僑豐金融集團行政總裁 許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