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8/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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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任行情高漲 伯南克好運難到尾

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克魯格曼認同政府救市成效,使美國經濟觸底轉穩,避免掉入W形衰退,又讚揚伯南克處理金融及經濟危機出色,支持他下屆連任。巧合的是,英國的權威報章亦發表社論,盛讚伯南克果敢決斷,力挺其續掌聯儲局。此前,雖有聲音反對伯南克連任,甚至包括學界權威,但在比例上仍以支持伯南克連任的佔多數,使得伯南克連任頗有點國內外眾望所歸的意味。

值得留意的是,雖然毀譽評說已有相當充分的表達,但奧巴馬尚未公開意向。一般認為奧巴馬是支持伯南克的,最終表態不過等待時機而已。表面上,反對伯南克連任的有學者及政客,雖以政客居多,但亦有不少政客讚賞伯南克的。奧巴馬傾向學院派內閣,選擇伯南克又已有民意基礎,態度可謂呼之欲出。如果加上考量伯南克在全球央行行長中的聲望,無疑更難作他選。然而,伯南克才具秉賦以外,在議會政治中站穩腳跟,在危機的風浪中得到肯定,也必定有特殊的客觀條件。

伯南克作為學者,除了他研究大蕭條的學識備受器重之外,較少的利益糾纏是他的有利一面。伯南克屬共和黨的身份,卻受到民主黨政客的推崇,同他的「清白」不無關係。海嘯發生以後,利益同貪婪已成為敏感的人格評判。另外,伯南克得到肯定,如同證明社會在認知上,把聯儲局的功過分清,也理解促成金融危機是制度出現問題,難以過分執着於個人責任。這對於應付危機是相當重要的共識,伯南克「跑出」成為這種共識的體現。

伯南克是幸運的,他面臨連任「甄選評核」之際,美國經濟呈現好轉迹象。克魯格曼認為衰退或者結束,八月可能是轉捩點。奧巴馬日前也表示,最壞時刻已過。好評如潮,就是將功勞記到伯南克帳上了。雖然經濟數據的鼓舞可能曇花一現,但刻下伯南克可以享受眼前的收益。總統經濟顧問泰森由上月初還嫌經濟刺激方案小器,到現在改口反對推第二套刺激方案,顯示對經濟惡化的擔憂淡化,即使未呈現向上,也在向企穩持平發展。

伯南克若獲連任,其任內將與危機恢復相伴,幸運是否長伴他,不用太久將受到考驗。經濟要恢復到正常水平還有很長的路走,華府都不認為失業狀況轉而向好,而消費仍欲振乏力,儘管虛擬經濟熱氣熏天,實體經濟仍然冷灶未燃,當中的差異使未來充滿不確定性,有賴聯儲局政策運籌得當,引領經濟涉險渡難。伯南克責任非輕,相比坐直升機撒鈔票的果敢,改善結構失衡、協調虛擬與實體經濟走上正軌,是更艱難的努力。伯南克想好運到尾,談何容易!格林斯潘離任時何等好評,危機爆發後秋後算帳才見真章。伯南克豈能不以為鑑戒。

資本主義經濟的弊端根深柢固,正如奧巴馬為華爾街貪婪憤怒,當貪婪重返銀行經營模式他又莫奈之何。奧巴馬如是,伯南克在觸及經濟改革時勢必同樣不如意,充其量能療好瘡痍或減緩痛楚已難能可貴,指望根治頑疾徹底恢復健康不切實際。反對伯南克連任的經濟學者施瓦茨認為,學術權威及對聯儲局有判斷力與經驗者大有人在。然而,選擇其他人較揀伯南克存在更多不確定性,因此選擇伯南克或多或少就是以不變應萬變心態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