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耳其修憲公投 埃爾多安非贏家

土耳其全民公投結束,修憲動議通過,從議會制變成總統制,總統埃爾多安得償所願地擴大權力,並極可能執政到二○二九年。但這並非全民之福,土耳其出現民主倒退與世俗倒退,未來充滿變數。

在公投之前,埃爾多安不斷許諾,稱總統制有利於創造穩定的政治環境,有利於土國經濟發展,有利於打擊極端回教組織伊斯蘭國和國內反政府組織庫爾德工人黨,但實際上他沒有說出口的是最有利於其獨裁,今後政治權力與資源進一步向執政黨和埃氏手中集中,反對黨的生存空間進一步被擠壓,甚至大國民議會也可能成為「橡皮圖章」。而埃氏掌握實權後,將進一步推進土國的穆斯林化,使世俗政治短期內遭受重大挫折。

擴大撕裂 趨近內戰

事實上,埃氏已成為現代土耳其歷史上權勢僅次於國父阿塔圖爾克的強人,但愛者恒愛之,恨者恒恨之,今次公投並沒有彌合土國各階層各族群的矛盾,反而進一步擴大了分裂與動盪。埃氏的鐵腕無法令庫爾德工人黨臣服,也無法讓居倫組織屈服,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土國今後很可能出現內戰化趨勢,甚至出現敍利亞化。

今次公投也進一步惡化土耳其與西方國家特別是歐盟的關係。近年來由於難民危機的糾葛、土耳其未遂軍事政變後的政治壓制,以及借助民主程序快速向威權化轉型,西方國家特別是歐盟對土耳其國內的威權化甚或獨裁傾向的擔憂與反感不斷加劇,土國的「入盟」進程也嚴重受挫。早前歐盟各國拒絕土國政要前往本國進行公投造勢,就是一大例證。

借助今次公投,埃氏雖然可以實現君臨天下,獨掌乾綱,但也相當於把所有的責任與重擔攬上肩,一旦施政過程中出現問題,就可能引發黨內的責問和全民的揭竿而起。從過往的歷史看,強權者一旦失勢,極少善終,薩達姆如此,卡達菲也一樣,兩人的家族都遭到清算。從某種意義上說,今次公投之後,埃爾多安的權力暫時得到強化,但土耳其的不確定性卻大大增強,這對於其家族的未來未必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