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坎村風雲再起 南粵基層爛到底

五年前鬧得轟轟烈烈的烏坎事件,近期有爆炸性進展,由村民一人一票選出來的村委會主任林祖戀被陸豐當局以涉嫌受賄之名帶走調查。事件引發外界廣泛關注,廣東省委書記胡春華面臨嚴峻考驗。

林祖戀上任村委會主任四年多,一直向政府討要被侵佔的集體土地未果,準備帶領村民集體上訪前夕,被當局先下手為強,以貪腐罪名強行帶走,但村民集體力挺林祖戀,認為他沒有問題,官民迅速對立。當局期望通過「斬首戰略」,讓村民變成一盤散沙,沒想到烏坎已成為中國農村民主選舉的一個樣辦,事件爆發之後,反引發更大的關注,當局騎虎難下。

烏坎事件再度爆發,折射出中共基層政權的潰爛。烏坎前任村官長期搞一言堂,大量集體土地被倒賣,中飽私囊,並利用貪腐得來的財富層層賄賂,將鎮官、縣官、市官一起拖落水,成為他們的保護傘,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五年前廣東當局為了息事寧人,派出省委副書記朱明國前往烏坎安撫,答應了村民一系列條件,但如今朱明國因貪腐被捕,他當年的承諾自然無法兌現,村民無奈之下只能通過上訪表達訴求,但那些鎮官縣官仍然維穩壓倒一切,反進一步激化矛盾。

民主監督 形同虛設

烏坎事件在中國農村很典型。近年來隨着房地產瘋狂開發,土地大幅升值,那些手握集體土地權的村支書、村主任炙手可熱,他們勾結地產商廉價倒賣土地,從中收受巨額好處,大肆侵吞村民權益。這無疑掐斷了廣大村民賴以維生的命根,農民逼上梁山,自然揭竿而起。

最不堪的是,地方政府官員在徵地過程中也收受利益,他們將農民示威視作「不穩定因素」,甚至安上「境外敵對勢力操縱」的罪名,大舉鎮壓,結果導致農民更大反彈,爆發流血衝突,局面一發不可收拾。歸根究柢,烏坎事件的本質是地方政府根本不代表農民的利益,而是代表開發商、貪官的利益,犯了方向性錯誤。

事實上,中國基層政權的陷落與鄉村民主改革的失敗有緊密關係。在官場貪腐的大環境下,鄉村選舉變質了,買票賄選、暴力拉票等歪風盛行。不少村政權成了家族或黑道勢力的領地,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形同虛設。更有村官將村庫變私庫,予取予求。在廣東珠三角一帶的農村,基層政權甚至被黑惡勢力把持,白天紅社會,晚上黑社會,所謂的人民政府徒具虛名。

五年前汪洋與朱明國聯手,將烏坎事件壓下去,如今胡春華接過這個燙手山芋,如何處理將考驗其政治智慧,尤其是現在臨近中共十九大人事考察,稍有不慎,便會影響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