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姓官變姓黨 收窄言論失人才

中國最高領導人日前視察三大官媒的舉動釋放出重磅信號。相對於新華社員工寫的諂媚詩,央視的「央視姓黨、絕對忠誠、請您檢閱」的橫幅更讓中國媒體人感到陣陣寒意,無所適從。

最高領導人主政三年多來,只在去年十二月視察了《解放軍報》,目的是為軍改打氣。此次視察三大官媒,並在隨後召開的新聞輿論工作座談會發表講話,有分析認為,這是其在改造「槍桿子」後,也要整頓被稱為「筆桿子」的當局文宣系統。

長期以來,當局文宣系統一直存在話語體系陳舊、對外形象呆板、官僚習氣嚴重等弊端。領導人在講話中明確要求,新聞媒體要直面工作中存在的問題,直面社會醜惡現象,激濁揚清、針砭時弊,新聞工作必須創新,主動建立新媒體傳播優勢,集中講好中國故事,着力打造具有較強國際影響的外宣旗艦媒體。從這一角度看,似乎意味着當局在「黨管宣傳、黨管媒體」這個總體基調下,會放寬一點輿論管制的空間。

社會公器 非黨私產

然而,對內地媒體人來說,使他們不能釋懷的是官媒姓黨的去偽飾,因為這意味着媒體的黨天下來了。儘管在黨管宣傳之下,新聞媒體從來沒有獨立過,但除了直接由各級黨委主辦的媒體冠以黨媒外,其他的由政府主辦的媒體畢竟沒有這樣稱呼,還保留着這種形式上的差別。因為官家利益與黨的利益並非完全等同,而對媒體和讀者來說,媒體姓「黨」還是姓「官」,在理論和性質上也是有差別的。過去媒體頂着「官」家招牌,尚有一點自由空間,現在要求所有官辦媒體都必須姓黨,理論上就意味着只能作一家之言,只能為黨說話。這實際上也就把所有官媒都變成黨的御用宣傳工具。

中國正處在社會大變革的關鍵階段,在這個階段需要聽到不同的聲音,才能了解社會的真實狀況,知道老百姓真實的想法,輿論一律或者沉默都不利廣開言路,而沒有言路,就無法行使輿論的監督權,黨和公權力若失去監督,社會公義就必然無法維護,其後果很可能會出現顛覆性錯誤。另外,假如當局真的有改革文宣系統的想法,那麼官媒姓黨就直接與改革文宣系統需要某種程度的寬鬆氛圍相衝突。

新聞媒體是社會公器,而非一家一人之私產。要求官辦媒體都姓黨,成為黨的喉舌,只會窒息媒體的公信力,沒有公信力,媒體也就沒有存在之價值。近年來,很多優秀的內地媒體人都從新聞行業出走,皆因新聞管制趨緊,言路自由逼窄之故。中國要想佔領國際輿論制高點,沒有大批優秀的媒體人是無法做到的,而媒體黨天下只會加速現有媒體人才的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