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庫大而不強 效果或難所願

中國最近確立了二十五家機構入選首批國家高端智庫建設試點單位。它們基本囊括了內地目前最有影響的官方和大學智庫,此外,還包括兩家名為民間實乃半官方的機構。

打造新型的在世界上有影響的一流智庫是當局加強智庫建設的出發點。最近幾年來,當局對智庫建設投入了很多資源,今年一月,更發布了《關於加強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的意見》,提出到二○二○年「重點建設一批具有較大影響力和國際知名度的高端智庫」。十一月九日,中央深改組會議審議通過了《國家高端智庫建設試點工作方案》。此次二十五家機構就是在日前召開的高端智庫建設試點工作啟動會上宣布的。

有量無質 獨立不足

智力資源是一個國家最寶貴的資源。中國傳統上就非常重視智囊的作用。過去皇帝打天下和治天下,身邊都有一大批謀士。改革以來,在較長時期裏,由於改革是摸着石頭過河,因而對智庫重視不夠,智庫對國家決策發揮的作用也有限。隨着中國成為第二大經濟體,更深地參與國際事務,在全球治理中的地位和作用愈來愈重要,高層也意識到現有的決策機制已不能適應形勢需要,必須更多依託有專業知識的智囊和智庫。

尤其在新領導人上台後,提出要講好中國故事,走好中國道路,智庫的作用也日益凸顯。故此時重視智庫建設,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在全世界爭奪話語權,推廣中國模式,為中國道路做論證。用劉雲山在這次啟動儀式上的話來說,高端智庫應在闡發中國理論、貢獻中國智慧方面走在前列。這乃是當局推進新型智庫建設的特殊使命。

中國社會對智庫的看法亦經歷了一個從不重視到重視的過程。近年很多官方和民間智庫紛紛冒起,據統計,中國號稱智庫的機構有二千多家,位居全球首位,但中國智庫跟中國經濟一樣,有數量沒質量,大而不強,迄今尚未出現如美國蘭德公司、英國皇家國際研究院等享譽世界的智庫。當局對此也不否認。《意見》就列出了中國智庫存在的問題,如提供的高質量研究成果不夠多,參與決策諮詢缺乏制度性安排,智庫建設缺乏整體規劃,資源配置不夠科學,組織形式和管理方式亟待創新,領軍人物和傑出人才缺乏。

中國智庫無論官方還是民間,本質問題是獨立性不夠。官方不用講,民間智庫的獨立性亦有待加強。另一個普遍問題是急功近利,將過多資源用在短期對策研究上。此外,很多智庫的觀點和政策建議雷同,價值不高。從當局對高端智庫的要求來看,還是過多強調要服務於官方決策,這可能使得智庫無法擺脫目前的體制機制模式。智庫大躍進的效果很可能不如當局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