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改換湯又換藥 從上至下大手術

自從中央軍委主席習近平宣布裁軍三十萬人,解放軍改革便成為熱門議題,社會傳出各種方案。無論如何,今次改革將是脫胎換骨的大調整,而不是過往裁減撤併能夠相提並論。

中共建政後,解放軍經歷多次改革,從十一大軍區一路撤併到七大軍區,鄧小平及江澤民分別裁撤了一百萬人及五十萬人。然而,這些改革都是機構與人員數量的減少,解放軍在體制與機制上並無改變,導致各種弊端長期存在,積重難返。

解放軍一直有大陸軍主義的問題。陸軍將領統率各大軍區和總部機關,海空軍、二炮等軍種長期唯陸軍馬首是瞻,無論經費還是人員調配都以陸軍為先。這種格局導致解放軍難以確立聯合作戰體系,使中國國防戰略一直囿於國土決戰,而不能前進一步,真正做到禦敵於國門之外。

今次改革將從上至下對解放軍動大手術。軍委四總部、七大軍區很可能「打散重組」,包括設立東南西北中五大戰略方向,總參謀部改為聯合參謀部,總裝與總後勤部合併。各戰區不管部隊,所有軍隊平時由總部指揮,即陸軍總部、海軍總部和空軍總部;但戰區設聯合司令部,戰時由聯合司令部對轄區的陸海空三軍指揮調度,將部隊平時的軍種建設和作戰的聯合使用分開。

穩定軍心 慎防變局

軍改方案同時明確規定,改革後軍隊的情報機構將收權,統一由軍委總部領導,改變現在總參、總政、總裝以及各大軍區都有情報部門,分開從事情報收集工作,導致政出多門的局面。據說,該方案已下發各軍區、軍兵種徵求意見,只待中央軍委一聲令下。

不過,改革最大的障礙還是人事調整。當年鄧小平裁軍一百萬,首先要求中央軍委和總部機關做表率,各總部雷厲風行,人員精簡一半。相比之下,如今的解放軍在郭伯雄、徐才厚等人掌控十年後,腐敗已深入骨髓,尤其是師級以上軍官多由郭徐提拔,這些官位絕大部分是用錢買來的,要他們騰位並不容易。有見及此,全軍中高級將領正接受軍紀委和總政治部聯合清查和審計,將在十一月前完成,通過審查的將領名單將提交中央軍委深改小組,再由習近平重新任命。

古往今來,大凡改革就有風險。過去十多年,俄羅斯實行多輪軍改,尤其是謝爾久科夫擔任防長時大刀闊斧,但遭到俄軍上下抵制,最後無疾而終,還使俄軍元氣大傷。同樣道理,解放軍今次改革在短期內勢將引發強烈震盪,如何穩定軍心,同時應付周邊可能出現的緊張局勢,將是極大的挑戰。此時此刻,若美日印菲等國突然發難,解放軍改革會否中途夭折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