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和波蘭在烏克蘭問題上處同一陣線,兩國近日為波蘭二戰反猶的歷史爭議鬧得頗不愉快,美國聯邦調查局局長高銘撰文,稱波蘭是納粹德國屠猶之共犯。周二,波蘭宣布尋求向美國洽購愛國者導彈系統,兩國冰釋前嫌速度出乎意料地快。
雖然美國駐華沙大使已鄭重向波蘭道歉,但高銘作為美國高官公然觸碰波蘭歷史禁忌,很難想像他事先未與奧巴馬政府協調。再講,奧巴馬本人也曾失言,將納粹德國在波蘭境內營運的集中營說成「波蘭集中營」,不少人懷疑這不是無心之失,擺明暗示波蘭是納粹屠猶幫兇。
無論奧巴馬是有心抑或無意,波蘭在屠猶問題上集「受害者」與「加害者」於一身的說法,的確引起愈來愈多人關注。有一種說法是,上世紀三十年代波蘭境內反猶情緒高漲,納粹德軍其實無法將猶太人與非猶太人分辨出來,是一些仇猶波蘭人主動提出協助借刀殺人。此外,二戰期間曾發生波蘭人為求自保集體殺害猶太人鄰居事件。
本屆奧斯卡奪最佳外語片的波蘭電影《修女伊德》被指抹黑波蘭,異議者稱,該片從未提及波蘭被納粹德國入侵,且對波蘭人捨身拯救猶太人的歷史隻字未提。有人甚至認為,該片宣揚「波蘭人仇猶皆因對方親共」之偏見。二戰屠猶史錯綜複雜,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波蘭朝野對《修女伊德》的內容諸多挑剔,無非擔心歷史不斷被扭曲,令波蘭遭妖魔化。問題是,波蘭人愈是耿耿於懷,有關波蘭作為納粹屠猶共犯之論述愈受注目,或形成惡性循環。
西方將俄國兼併克里米亞半島的舉動,與當年納粹德國吞併蘇台德地區和奧地利的歷史相提並論。波蘭政府提早結束「招親」,落實從美國雷神公司引進愛國者導彈系統,聯手競投的法國台利斯與歐洲導彈集團「出局」,波蘭將抗衡俄國之重任交託給美方,潛台詞會否是,該國「覺今是而昨非」?
作價高達五十億美元的導彈系統訂單落入美方半個口袋,美國官員為免節外生枝,料交易完成前不敢貿然掀開波蘭歷史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