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明星兩面型 清淤終須有機制

廣東省政協主席朱明國因涉嚴重違紀違法被查,中紀委在通報中未用「同志」二字,顯見問題相當嚴重。這也是繼廣州市委書記萬慶良之後,廣東五個月內第二個被查的省部級官員,也是繼陳紹基之後第二個出事的省政協主席,以及四中全會後,首個被查的候補中委。朱明國身上的眾多標籤,令外界作反腐之外的遐想。

朱明國因何被查目前不得而知。由其從政履歷來看,他曾在瓊、渝、粵三地長期就任政法委書記,掌管政法和公安,亦在粵任紀委書記多年,臨近退休時被安排至政協主席位上,與陳紹基有頗多相似之處,後者長期在廣東公安系統工作,有廣東「政法王」之稱,也在臨退時任政協主席。他們二人加上萬慶良,都是廣東本地幹部(朱雖出身海南,但海南歷史上歸廣東管轄),朱明國被查,被外界視作廣東幫的覆沒。

朱明國被查的「謠言」,半年前在萬慶良出事後就在廣東瘋傳,亦有認為朱的被查直接肇始於萬案。這似乎有力佐證此案不只關涉腐敗這麼簡單。鑑於朱在汪洋主政廣東期間兩人關係密切,是汪的一員得力幹將,也有輿論認為朱之被整意在汪洋,後者十九大能否入常將存很大變數。

形象開明 一樣腐敗

上述傳言反映了內地反腐複雜的一面。對朱明國來說,曾任公安局長、政法委書記和紀委書記的顯赫職位,卻最後沒能守住法律和廉潔紅線,多少也是對其個人和當局的反諷,特別是考慮到朱的輿論形象相對正面這一點,朱失之於腐敗,不能不讓人感嘆「洪洞縣裏沒好官」。

與很多貪腐官員不同,朱明國是粵省政治明星,常有驚人之語,比較開明,善與媒體打交道。朱最為輿論讚賞的一件事就是對烏坎事件的處理。二○一一年底,廣東汕尾烏坎村民因村官私賣土地問題爆發抗爭,朱明國率省委工作組入村談判,用「柔性管理」巧妙處理烏坎村事件,為其贏得很好口碑。其做紀委書記時,也查處了一系列大案要案,成績斐然。但就是這樣一位「開明」官員,根據目前報道,其在海南、重慶和廣東任職都是問題重重,除了官商勾結導致司法潰敗外,陸豐製毒村及廣東省內多起司法不公案件都與他有關。就是反腐,在茂名市委書記羅蔭國的腐敗窩案查處中,也被指放過一百六十餘名官員。

朱明國之腐敗,典型反映了內地政治明星的兩面型,顯示在這種體制下,一個官員既想有為,為黨國和百姓做點事情,同時終不能「出污泥而不染」之艱難。現在他的倒下,雖然說明中共反腐意志堅定,但若不能建立一套清淤機制,會有更多朱明國之類官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