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諾登事件後,訊息安全成為各國國家安全和互聯網治理一項重要內容。習近平日前在巴西國會發表演講時,首次提出建立多邊、民主、透明的國際互聯網治理體系。他表示,雖然互聯網具有高度全球化的特徵,但每個國家在訊息領域的主權權益都不應受到侵犯,訊息領域沒有雙重標準,一國不能追求絕對安全,國際社會要本着相互尊重和信任原則,通過積極有效的國際合作,共同構建和平、安全、開放、合作的網絡空間,建立多邊、民主、透明的國際互聯網治理體系。
上述講話針對美國意味明顯,華府利用其在互聯網領域的技術優勢,大面積監控各國政要、商業夥伴甚至普通公民,中國作為美國的競爭對手,自是華府網絡監控的主要目標。
北京要追求國際關係民主化,倡導作為全球秩序重要組成部分的網絡治理民主化就必不可少。中國雖是互聯網大國,但還不是強國,目前互聯網的技術標準掌控在美國手裏,中國的網絡安全面臨着前者的巨大威脅。這也是北京成立網絡和訊息安全小組原因之一。
當然,事情也有另一面,北京固然需要反對華府以網絡監控和利用網絡自由推行美式價值觀,但不等於當局可以反美式網絡自由的雙重標準為由,隨時監控自己的網民,設置網絡防火牆,限制公民獲取網絡訊息的自由權利。
截至去年底,內地的網民規模突破六億,手機用戶超過十二億,相對其他國家,內地網民的泛政治化傾向嚴重得多,鑑於中國正處在多種矛盾的交織期,當局對這支力量表現出一定的憂慮是可以理解的。其實,華府向中國推行網絡自由,看中的也是這支力量對中國政府的破壞作用。若因為恐懼後者而切斷前者,正好中了華府的圈套。
因為訊息自由是人們的一種基本權利,並已得到國際社會的廣泛認可,保障此種自由權利是政府的責任。而在網絡時代,人們的生活和工作更多地依賴網絡,也就更加要求政府應保障公民的網絡自由,不管政府出於何種目的,頻繁地大面積地干預和侵犯公民的訊息自由,是不可容忍的,且代價會愈來愈大。事實上,今天當局要控制訊息的自由流動和傳播,已愈覺力不從心。
有鑑於此,中國要成為一個受人尊重的國家,就不能僅在國際關係和互聯網的治理上要求民主,而不給予本國公民民主與自由之權。後者才是國家繁榮和國際和平之本。故對內地當局來說,考慮到現實因素,它需要在保障網絡安全和網絡自由之間,取得一個合理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