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1/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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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產回憶擾波蘭 歷史印記難割捨

波蘭總統萊赫.卡欽斯基簽署法案,將原本針對法西斯主義宣傳品的禁令,擴大至所有極權主義,其中規定任何人一旦被發現擁有、買賣印有共產主義象徵的物品,最高可被判入獄兩年及罰款。有報道甚至形容,新法例明年實施後,旅客穿上印有列寧頭像的服飾也可能被判監。

波蘭的反共情緒其來有自。較早前歐洲各國領袖在波蘭格但斯克,紀念二戰爆發七十周年,在儀式上萊赫‧卡欽斯基形容當年史太林與希特拉簽署《蘇德互不侵犯條約》,好比在波蘭背後插上一刀;又重提蘇聯紅軍屠殺數以萬計波蘭軍民的「卡廷森林案」,為此波、俄兩國還展開過一場爭論。而波蘭在二戰後雖然成為東歐社會主義陣營的一員,但團結工會的成立,掀起東歐劇變的序幕。波蘭的「反俄情結」至今仍影響現實政治,布殊時代推動在東歐地區建立反導系統,亦獲得波蘭和捷克的積極配合。

因此,波蘭這二十年來不斷致力於「去共產化」,也就不難令人理解了。九七年波蘭國會通過「清算前共產黨同謀者」的法案,明確規定那些在共黨執政期間擔任秘密警察線人者,在申請政府職位前,必須申報並經批准後才可入職。有關規定的適用範圍其後擴展至記者、大學教授等職業。

禁絕印有共產黨標記產品

事實上,「誰是共黨同謀者」這一問題,對波蘭人來說始終是個敏感的話題。○七年一月,剛被梵蒂岡任命為華沙大主教的維爾古斯因被揭發曾與秘密警察合作,被迫辭去主教職務。領導團結工會反共、後成為民主波蘭首任總統的華里沙,去年被兩位歷史學家指摘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協助秘密警察監視政治異見分子,華里沙其後出書反駁。

波蘭的這一系列「捉鬼」行動,還可以說是體現「轉型正義」的舉措,但連印有共產黨標記的產品也要禁絕,似乎是想將波蘭曾被共產統治這一歷史事實,從國民記憶中清除。華沙大學歷史學者科爾指出,容許對共產時期歷史進行學術研究,反而有助國民牢記歷史。

波蘭對有共產主義色彩產品的禁令,令人想起德國對公開展示納粹標記的禁令。今年初英國出版商重印納粹時期報章,並配以歷史學家評論文章,但卻一度被當局禁止發行,雙方還因此對簿公堂。可以預期,波蘭當局的「共產禁令」在實行上有一定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