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永隔、白頭人送黑頭人的哀痛難以言喻,對年屆七十的獨居老婦梁彩蘭來說,未能親送兒子最後一程,更留下莫大遺憾。婆婆的兒子盧永德五年前在街頭暴斃,警方未有聯絡親人,即將遺體送往沙嶺政府墳場下葬,婆婆近日才獲悉噩耗,卻因為無法支付起骨費而向東方日報慈善基金求助,希望兒子最終能獲「安身之所」。
「阿仔雖然讀唔成書,但好勤力好肯捱,因為要就返工近啲先搬出去住,點知……」訴說着兒子生前點滴,蘭婆婆仍難掩傷痛。婆婆指阿德自中三輟學後,一直以跟車為業,在油麻地果欄工作期間,為配合凌晨開工而遷出,選擇於油麻地區獨居,因工作時間日夜顛倒而令母子見面次數減少,「以前佢得閒都會同我食飯飲茶,但轉工之後因為做嘢辛苦,要日頭瞓覺,所以就見少咗。」
相見機會雖少,但仍無損母子感情。在蘭婆婆眼中,阿德生性孝順,雖然甚少提及自身煩惱,但每當親人遇事均會盡力協助,即使離家獨居亦會不時致電問候,「雖然我哋好少見,但佢不時都會打電話問候吓我,估唔到連佢最後一面都冇得見。」五年前阿德突然失去蹤影,蘭婆婆一度報警求助,卻在一年半後始獲悉兒子早已暴斃街頭,更被葬於無人認領屍體的沙嶺墳場。
傷痛未愈,食物環境衞生署卻以「已覓得死者家人」為由,要求蘭婆婆將先人屍骨掘起重新安置,一直依靠綜援金維生的蘭婆婆坦言無法支付近二萬元費用。看着兒子二十年前拍下的舊照,蘭婆婆不期然流露思憶之情,只寄望善長伸出援手,讓兒子盡快有個「安身之所」,「個仔走嗰陣咩都冇留低,希望佢喺另一個世界過得好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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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 楊育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