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福仔,老襯當旺,揸住兩舊水入馬場,矇查查買馬,連中兩場之後,袋中有五六百,諗住今年公司唔好景,老闆已經放聲氣,話雙糧要拖住,將來生意好轉就隨時補發,即係宣布冇咗雙糧,心諗是日既是財神到,不如博到盡為止,尾場買咗一舊水單Q,果然扑到應,收足五千,十隻大牛。
散場,搵間酒樓,點兩個菜兼碗仔翅,歎番杯,然後去架步,搵個相熟小姐阿燕。
是晚,架步靜悄悄,冇乜客,阿燕見福仔來到,有多少酒意,曰:「今晚要埋雙鐘至得,因為冇乜生意。」
福仔曰:「得,點話點好。」
阿燕見佢應得咁爽,知道袋中必定有水,笑曰:「出咗雙糧?是否今晚疊水得好交關?」
福仔曰:「唔算交關,不過多兩文錢在袋耳,我同你咁老友,過年在即,都要益吓你啫。」取出大牛一疊,曰:「送牛畀你。」
阿燕大喜,攬住佢錫咗兩啖,當然更加好服侍,但見佢咁疊水,眼見心謀,曰:「打令,我有個妺妹嚟咗,介紹畀你歎埋佢好唔好?」
福仔曰:「點解?佢又來做小姐?」
阿燕曰:「唔係,我個妹話,公司開聖誕舞會,大家都要買一件禮物,來問我攞錢,今晚你對我咁好,我有個靚妹,所以介紹埋畀你而已。」
福仔意動,阿燕曰:「人一世物一世,我個妹後生兼嫩口,風味唔同也。」
福仔曰:「是否處女?」
阿燕曰:「呢層唔知,你試過自然知道,一陣熄咗燈,我帶細妹入來。」
福仔曰:「好啦,既然係你細妹,即係我姨仔,我歎埋又點話。」
於是,阿燕熄燈,帶一個少女入來,送抱投懷,漁郎初渡之際,細妹作出嬌弱不勝之態,福仔大喜,事後,又畀一隻大牛,原來呢個新來做嘅小姐,阿燕夾硬認做細妹,呃多福仔一隻大牛而己,不過福仔贏返來之風流錢,亦冇計。
現在世界不景,歡場中人的生意亦淡。既然有財神送上門,阿燕亦不妨帶挈吓姊妹,同撈同煲冇計!
一九七四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文中嘅「馬場」係指跑馬地馬場。原來沙田馬場喺1978年10月7日先至落成啟用,因此佢係指跑馬地馬場。跑馬地馬場,俗稱快活谷馬場,而佢前身係片沼澤。1840年代初英軍將沼澤填平並建軍營,其後軍隊搬走,港府便喺平地上起咗條賽馬跑道,並喺1844年12月舉行首次賽馬活動。1931年時因應需要,馬場起咗兩座3層高嘅永久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