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檢本欄近兩、三年的文章,可能出現頻率最高的一個詞是「低智」。如此措詞,算是違背了筆者的作風,我平素常勸年輕人,當以言鑱口滿為戒,出言太尖刻,是犯了口業,所以諸如「廢柴」、「白癡」一類語言,我盡量少用,而低智二字,按理也不夠厚道。故本欄試過N次,將批判反對派文章之中,有此二字的地方一律改用思考不周、想法欠成熟等用語,但每一次修改後都覺得無法充分達意,非得要用上低智一詞,方能曲盡其情。
近日,有狂徒在銅鑼灣刺傷警員後自殺,這徹頭徹尾是一宗讓人髮指的恐襲案。但香港大學的學生會評議會一度發表聲明,沉痛哀悼施襲者,更感激狂徒為香港所作的犧牲。堂堂天子門生如此不辨是非,我初期還不以低智視之,只稱其為瘋狂。詎料,該聲明發出後不足48小時,學生會評議會又空群而出,在鏡頭前3次鞠躬道歉,宣布撤回聲明。
有人估計,這群大學生是怕觸犯《港區國安法》,故倉卒撤銷聲明,不惜打倒昨日之我。這種說法當然合理,但上述法例已通過超過一年,整個反對派正風聲鶴唳,學生們不思慮及此,竟然在兩日之內要一改前說,自打嘴巴,如此愚昧加莽撞,不用低智二字去形容,實在是難以述其情狀。如今這群人表面上已道歉,但是否能夠了事,尚未可知。本欄近年強調社會上不少人正走向低智化,並無刻薄之意,而是揭示出一種客觀現象。當代人的教育水平雖比以往高,但學歷高不代表判斷是非、斟酌情理的能力亦高,有時候甚至是成反比的。部分人讀書愈多,智慧反而愈閉塞,這儼然已成了當代社會的第一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