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言集:扶助歐元

新冠疫情之下,中國經濟在全球是一枝獨秀,出口大增,連帶使用人民幣結算的比例也大增,國人開始歡呼去美元化成功,人民幣有望替代。在美國的無理壓迫下,這種興奮自可理解,但不可真的以為人民幣可與美元抗衡,過度樂觀,會使民族主義變民粹主義化。

人民幣在國際結算裏比例上升是真實,也可喜,但至3月底,人民幣的比重只是2.49%,在國際貨幣中居第5位。若不計算歐盟內部的結算,人民幣比例不足2%,為第6位貨幣。這顯示出人民幣在歐盟內的結算超過在國際結算的總體。在歐盟以外,美元還佔優勢。

即使把歐盟內部結算計算在內,3月底,美元仍佔39.4%,勝於歐元的36.7%。真正可與美元抗衡的還是歐元,不是人民幣。歐元近年比重回升,可是仍未能回到2013年前40%以上水平力壓美元的情況。為了壓抑美元,中國除了推人民幣的國際化,去美元化最佳的策略是以歐元替代美元。

以2020年中俄貿易看,美元結算佔46%,歐元結算為30%,這比過往美元佔絕對比例情況已大轉變,可也不足夠。以4季度而言,中俄貿易中出口美元還佔48.3%,高於歐元的36%,去美元化還有空間。當然,美元還是國際貨幣,不可能完全去美元化,這不利中國及俄羅斯。美元結算依中俄貿易擴張,將之降至30%以下,至少要比歐元比例為小,便可以產生國際政經效果。

中國當然可以與俄羅斯及其他國家在貿易中以本幣結算,即以中俄貿易關係日趨緊密,俄羅斯以油氣供華,中國以工業品供俄,有極大的互補作用。去年一季度,本幣結算有24%,或許還可增加。但是,中俄貿易以外,本幣結算的發展餘地有限。當然,中國可以力推人民幣結算,但中國多處順差,主要以人民幣結算不易。

國際上去美元化是打擊美國霸權主義最有力的武器,但不能奢望人民幣可以替代美元,相信即使國際形勢大變,一、二十年內亦未必可以,因而最佳的策略是扶歐元來去美元化,如俄羅斯那樣,在國際經貿往來,全力推歐元來替代美元。一是若中俄合力,並帶動東盟等參與,歐元應可在國際貨幣結算中超越美元,直接的效果是減少國際經濟對美元的需求,使美國不能任意擴大美元發行,也借濫發的美元數量,迫使美元貶值,沉重地打擊美元和美國的國際經濟力量。

而歐元超越美元,美國必然要打擊歐盟,中、俄的壓力便減少,也可趁機分化美國與歐盟的關係,加快國際經貿政治多元化的發展,影響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