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是普世價值?是誰確立?是天授神授?哪個天?哪個神?是一人一票投票贊成?是聯合國式的大會?抑或採取歐盟、東盟的方法?苟有一票反對便不能成立?甚或如聯合國理事會制度,有任何一個常任理事國否決便否決提法?這樣提問的目的,是要理解現時說的普世價值怎樣變成普世?為甚麼要所有人接受?要獨立思考,便不能渾渾沌沌地盲從附和。
或許真有些價值可以成為普世價值,但並不是有人提普世價值的所有概念都是普世價值。更重要的是,要作普世價值,只看概念的表面意義,不求甚解,結果便被人誤導、欺騙。
例如民主,怎樣的民主才可以達到民主,不是有人說這是民主,便成民主。民主的機制千種百樣,各有利弊,亦不一定會達到民主。於是,民主未必可作普世價值,因為不知哪種民主才是真民主,也不知是否有真民主。
民主不一定真的由民自主,這個價值便毫無意義。怎樣作普世價值呢?民主要有最廣泛的民,最有理性的民,才可由民自主,不會排斥、歧視,以至欺壓別的不是民的民。但今天的民作主,明天的民可能不這樣作主,今天的民不同昨天的民,就算同樣的民,思想轉變,認識轉變,或更有新的訊息理據,作的主便不同。要定出真民主,又要民主有預期好的效果,歷史上有哪種民主制度或非民主制度可以如此呢?
民主有實質與程序之分,可二者同屬手段。程序更是手段的手段,民主是企圖達到好的政治、好的社會。可也只是企圖,並沒有絕對的因果關係。且民主制度,一如所有社會制度,都可在執行時被錯用,或變異與原來目標相反。
西方政治便是研究這些變異差距,審視這些制度的手段是否可行,怎樣可行。中國歷史上諸如《資治通鑑》,也是這樣的探索。它們都不是宗教,不是用來揭示、證明天授神授的政治普世價值或烏托邦。
很可惜,在西方政治利益把持下,政治科學蛻變為政治神學。學者變成西方政治神話傳教士,例如香港,竟然有人用這樣的神話來顛覆社會,製造動亂。他們與義和團或十字軍東征,本質相同。
其他的普世價值,例如自由、平等、博愛,亦可作如是觀。它們都是概念,用作目標,但關鍵是怎樣實行。抽象的理想沒問題,每個人都可以高舉他認為的理想、目標,但為甚麼要其他人遵從?把目標落實,依靠機制手段。是迷信這些機制手段,抑或是讓人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