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虎嘯:本地中文教育話滄桑

1981年柳扶風初到貴境,對香港沒甚麼認識,只知道香港是個自由世界,在香港英文遠比中文「吃得開」。不過,香港有很多中文報刊,中文還是有用武之地的。混了幾年,認識了一些本地媒體人,他們兼通中英文,只是水平參差。

一次某電視台公關部經理陳先生,在說到香港中英文水準和教育問題時表示,在香港搵食,不能簡單講英文一定比中文佔優勢,關鍵是一係你的英文很好,一係你的中文很好,最怕兩者都普普通通。他說:我認識的一些朋友不識英文,然中文極佳,結果比那些中英半桶水的人混得要好。雖然香港教育界、政府政策是重英輕中,社會潮流也是重英輕中,但大家要心中有數。

這番話,我印象很深。然而,那時我們這些寫時評的人滿腦子「中港台和國際大事」,鮮有關注香港的中文教育問題,也絕想不到97回歸後,中文教育會成為政治問題,或曰和政治問題緊密相聯。

香港政局近期大變,有些問題要思考,柳扶風近來有興趣刨起故紙堆,翻閱舊雜誌也。日前看到一篇寫於1985年的有關香港中文教育的文章,題曰《香港中文教育與民族意識、中國文化》,作者是時任香港大學的一位教授。文中該教授回顧說,30年來香港的教育就是英文中學與中文中學此盛彼衰的現象同時呈現,就是香港學生中文程度的急劇低落,以及香港人對中國文化的普遍輕視。他表示,半個月前,我們還聽到一些大人先生宣稱:法治精神,與英文法律不可分;醫學水準若不用英文,就會立刻下降。該教授說,在香港努力上進、執掌權柄的,心中必奉英文。

該教授認為,此種狀況固然與港英統治相關,更與百多年來中華民族的苦難與落後、民族自信心的喪失、文化自卑感的形成相關。他大聲疾呼,要改變這一切,都要從中文教育着手,香港97年要重歸母體,要文化反哺,也都要從振興中文教育開始。然而香港回歸,該教授的呼籲落空,中文教育更加低落,此皆政治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