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虎嘯:局勢大變 角色多變

大凡時代變遷、改朝換代之際,都會為一些志在揚名顯萬的讀書人、從政者、走仕途之人提供角色多次轉換的舞台。有些人的變化會令人瞠目結舌,曾在100多年前新文化運動中擔任北京大學教授、在革命與保王陣營中享有大名的劉師培就是一個典型。

劉師培「家傳樸學」、「四代治經」,著述甚豐。清末民初,西潮湧入中國,風雲激蕩,年輕的劉師培思想忽然革命而激進,對當時最時髦的「無政府主義」和《共產黨宣言》等都大力推介。他本人更是一度信奉「無政府主義」,更積極參加孫中山領導的推翻滿清王朝之革命。然因在同盟會內「謀奪領導權」不果,遂起「異心」,很快投奔清廷,成「江督端方之偵探矣」。他曾經密函端方:「欲以弭亂為己任,稍為朝廷效力,兼以酬明公之恩。」

具體做法是,他可「暗為運動」,搞垮革命派諸報刊;發現孫文、黃興等人「有潛入腹地事,即行報告」;甘當朝廷「臥底」。魯迅評價他,此乃「偵心探龍」也。那段時間,劉師培一邊「偽裝革命」,一邊「偵心探龍」。

辛亥革命後,劉師培又為袁世凱稱帝奔走,乃「籌安會六君子」;之後又為「辮子軍」張勳復辟撐場打氣。上述所為,皆因身為學者的劉師培,極為熱衷仕途,把「學術」和「參政」都當成為個人謀富貴、顯名聲的工具。年輕時他賦詩云:「飛騰無術儒冠誤,寂寞青溪處士家」、「一劍蒼茫天外倚,風雲壯志肯消磨」。然而,劉師培雖然有「壯志」,又鑽營奔競有術,才華橫溢,學問不水,卻「英年早逝」,一生行誼,為人不齒也。

看看回歸後的香港,這樣賣人賣己、厚顏無恥的變色龍也不少,充斥政界、商界、文化教育媒體,充斥反對派和建制派。這些人未必真信甚麼「主義」、「思想」、「價值觀」,未必真恨甚麼,真愛甚麼;最根本的是見利忘義,見風駛舵。最近香港局勢大變,這類人的表現又會有一番景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