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政治面對兩大挑戰。
一是歷史因素。幾十年來的來港者,多是反共或不滿內地的,他們思想反共不親中,偏向外國,而且代代相傳,對香港沒有歸屬感。
二是現實政治因素。自舊冷戰開始,英、美在香港便長期經營。新冷戰驟起,中美矛盾白熱化,而且正在演變為歐美白人的共同價值對中國的意識形態攻擊。香港作為中國重要的國際城市,便在攻擊之列。美國總統拜登亦已公開其國安指引,針對中國。英、美在香港幾十年的經營,國人和港人過去親美的作為,便成木馬,變為內部作反的最大威脅。
這兩個挑戰,今後只會增強而不會減少。港獨已提升為與疆獨、藏獨、台獨同列為美國攻華的重點。2019年的反修例動亂,實質是企圖篡奪香港治權的顏色革命,美國已經不再掩飾對華的仇視,今後各種借打擊香港來針對中國的舉措只會有增無減,中國不能不防,不能不積極應對。
中國在香港處於守勢,怎樣防木馬屠城,是當前大事。變更香港的選舉制度,以阻美國發動的民粹主義挑戰是防禦之一。而整體政治趨於保守,便也難免。在逆境中固守,以爭取空間與時間轉守為攻,屬進取的戰略。冒天下的大不韙,能保住香港的治權不成反共反中基地,意義巨大。
不過,政治保守只是守勢,不能長期化。一是世界變、中國變,香港不能不變,變需要制度和政府政策的創新進步,保守的政治制度會成為障礙。二是政治保守偏向既得利益,雖排除了港獨一類外國製造的激進勢力,既得利益亦包含眾多外國滲透因素,單是口頭愛國或忽然愛國沒有保證,他們的利益未必與香港整體利益、國家利益脗合。三是政治保守會導致因循守舊,官僚主義。不能變成無能者治港,政治保守不能排斥選賢與能,也不能排斥香港新生代人才,要拿捏政治平衡。政治保守或有一時之利,長期化後亦會轉化為新的政治挑戰。
社會的發展若只是抑壓,把積累的矛盾用堵的方法應對,便只會令問題愈趨嚴重化,日後處理更困難。大水沖擊時,堵只是一時,疏才是真正解決的方法。此所以《基本法》規定普選作為香港民主發展的方向,循序漸進,以爭取民心,教育社會,而不是反其道而行。在與美國意識形態之爭中,以民主、多元化、社會包容的政策來爭取民心,抗拒木馬屠城更為重要。
行穩致遠是依靠改革,依靠民眾支持,不能再走精英治港的老路,這些精英會是怎樣的精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