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霸權依賴美元的霸權,後者則依靠美國對世界的政治軍事威嚇。美元本身沒價值,一是沒有與黃金掛鈎;二是美國的國際投資地位已是負資產,陷於實際的破產。美元便是全沒抵押,白紙一張,若無政治支撐,便一錢不值。
美國以為靠開動機器,不斷印鈔票,便可以支付日益龐大的淨債務,外國便會把它們的錢自動奉獻,來填補美國財政的虧欠。但是,真的可以這樣嗎?關鍵是美國的債務有多大。
二○一九年美國聯邦債務為十六點八萬億美元,新冠肺炎疫情打擊,今年債務便升至近二十七萬億美元。據美國政府原來預測,以去年的基數,二○三○年便會有三十三點五萬億美元;受大疫影響,結果會變成近四十萬億美元的債。雖然利息被壓低,每年付息亦會佔總聯邦開支的百分之二十幾;一旦利息回升,美國政府怎樣支付呢?
美債膨脹還有一個危機,四成是依賴外國買入,外國不買,怎辦?或可由聯儲局買入,便是間接印鈔票應付。美元敞開供應,難免貶值,更進一步打擊外國資金進入美國市場。政府填補財赤貿赤要發行的美元更多,便是嚴重的惡性循環。
美元吸引力下跌,美國要驅趕海外資金進入美國,便只能靠打仗,在外國製造動亂,提升美元的避險作用。但美國搗亂容易,打仗不成,一是打敗,二是負債打仗,債務愈添愈多。美國布朗大學的研究指出,二○○一年「九一一」事件以來美國的大小戰爭支出為二萬億美元,盡是靠舉債,利息在二○三○年會達到二萬億美元。不打仗不能把外國的錢吸納,打仗要舉債還本還息,負擔更為加重,屬兩難之處,美國要打仗還是不打仗?
美國的經濟和美元霸權正在爛下去,特朗普的無賴是沒法將之拔脫於困境,無論怎樣胡鬧,美國不減債,不重啟生產和建設,是沒法改變貿赤。若不勒緊褲帶,勤儉持家,也不可能減少財赤。美國真的要調整,以往五、六十年的浪費也需至少幾十年才可償還,哪個民選總統能夠有足夠的政治支持和魄力去做?民粹主義與既得利益是相關連的,後者怎會讓民主制度來剝奪他們的壟斷利益?反而是民粹主義借助民主制度來侵略外國,掠奪利益來維持他們無根的霸權。
歷史發展不講道德、道理。美國靠奴隸制、對原居民的種族滅絕和戰爭起家,本就沒有道德與道理,它的衰落是自作孽,也是因果循環,不可能以美國炮製出來的政治理論、社會理論來解釋。中國和其他國家實際可對美國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