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因病請辭,對中美之爭、東亞政局新增變化因素。特朗普政府壓制中國,冀建立國際聯盟以圍堵中國。一是歐洲,包括新歐洲的東歐,二是日本,三是印度。印太地區的概念依靠日本與印度。印度一意反華,要當地區霸主,自必與特朗普一拍即合。可是日本卻有諸多考慮。
日本應否與華為敵呢?經濟上不可能,不僅貿易,更重要是海外投資收入。舉國經濟已經依賴投資收入,貿易也已有逆差。投資收入不是來自萬億美元的美國國債,而是企業在東南亞,中國內地的投資收入。因此,日本已與中國簽了兩國企業在第三國市場合作,實際上表示參與一帶一路發展。
日本人口老化,本國產業投資不足,未來發展便只有投資收入,與中國合作是唯一選擇。日本也要靠中國在朝鮮半島的政治影響力,不能長期與南北韓敵對。當然特朗普也聲稱與北韓和好,卻在日本看來屬出賣日本之舉。
美國進一步制裁打擊中國,日本會盲從嗎?美軍在日本的軍事經費,特朗普要日本從目前每年支付的約十九億美元,大增至八十億美元,威脅撤軍。南韓反對美國不合理的要求,日本不能弱於南韓。德國亦拒增支付美國費用,特朗普即撤軍,並制裁德國與俄羅斯企業的合作。有此先例,顯示出美國對盟友亦欺壓。日本大有可能與德國聯手,抗拒美國,亦不會對中國制裁。
安倍要解決這個最大的政治難題,若特朗普十一月連任,挑戰更大,日本可以捨中國服從美國?抑或陽奉陰違,低調地抗拒?
東北亞地區的中日俄三方關係,似乎中俄聯手佔了優勢,美國對日本是口惠實不至,甚或背叛日本的利益,變成愈來愈不可靠的盟友。日本又怎樣可蹚印太地區的渾水,乃至投靠「五眼聯盟」呢?
今次競爭首相的石破茂,民意頗高,屬右派反華,但還像石原慎太郎,公開揚言可以對美國要求說不。日本的政治在安倍親美政策底下還存在濃厚的對美不滿,只不過不滿中國的民情更盛。
安倍辭職,接任者只有一年任期,實屬看守政府,相信菅義偉接任和政策不變為主。但怎樣對抗若連任成功的特朗普的壓迫呢?未必可拖至明年九月之後的新政府。這一年的煎熬可能孕育出日本政壇抗美的新勢力來。
中國素來對日政策粗疏,致多年經營效果奇劣。今次是一個大好機會,拉攏日本來抗衡美國。中國外交系統有否新的思維、新的智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