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版國安法」跟修訂草案中的《逃犯條例》比較,前者的震懾力遠大於後者。去年的反修例運動,反對派號稱動員到一、二百萬人上街,中大、理大的攻防衝突儼如實體戰爭。當時民間的抗爭力量如斯強大,然則,面對更嚴厲的「港版國安法」,香港街頭會否變得更腥風血雨?
我相信不會,要再破所謂二百萬人的紀錄不易,重複中大、理大攻防戰的激烈場面也很難。夫戰者,最宜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反修例運動為時約一年,抗爭力量早已師老兵疲,難以為繼,要組織持久而有力的鬥爭活動,幾乎再不可能。
況且,香港人的熱情往往進銳退速,也經常變換花式。很多人以為二○一四年的佔領行動積下民怨,往後幾年選舉,建制派必然兵敗如山倒。事實上卻不然,在二○一九年的反修例運動爆發前,建制派在多次補選中大捷,不少人像是遺忘了要爭取更多民主聲音的使命感,直至去年十一月的區議會選舉,「投票選泛民」才重新成為潮流。
其實,香港特區的命格「火旺木焚」,人們最容易頭腦發熱,而且不是普通的發熱,而是熱到有時候會燒壞腦筋。正因如此,所以群眾經常愛找假想敵,早年風潮一到,便集體憎恨「地產霸權」,對此筆者從來一笑置之。如今風潮變了,去年整個社會運動,群眾幾乎沒有任何「仇富」情緒,一改而成「仇警」,警察便成了他們的頭號大敵。
以香港人的特質,所謂的反惡法、反警暴,也只會流行一段日子,這個潮流正開始褪色,街頭抗爭恐怕已是強弩之末,下一股風潮將會席捲而至,那就是移民潮。能移走的港人,部分便會離開;不能移走的,也會起勁地去談論這個話題,群眾情緒有了新的宣洩點,抗爭活動必然日漸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