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公:部委黨組書記 角色可分四種

國務院本周三更換了兩名新「閣員」,遼寧省長唐一軍、生態環境部副部長黃潤秋,分別接任司法部、環境部部長。巧合的是,兩人都沒有擔任黨組書記。黃潤秋是黨外人士,自然無緣黨組;而唐一軍則擔任黨組副書記,書記繼續由副部長袁曙宏擔任。

中國是「黨管一切」,舉凡人事調整、財務預算、法律政策等重大事項,均需黨組拍板。按照《黨組工作條例》,黨組書記一般由主要負責人擔任,因此絕大多數部委都是部長、書記一肩挑。但也有二職分設的雙頭制,通常是機構改革、換屆調整的過渡與平衡,例如應急管理部、司法部;或出現在隊伍龐大、任務繁重的部門,例如國資委、外交部;或黨外人士擔任行政首腦的部門,例如環境部。黨組書記角色就各有不同,是權力格局博弈的直觀指標。

根據組織原則,部委實行「黨組領導下的部長負責制」,這看似簡單,卻大有拿捏空間。若部長身兼書記,當然是一順百順;若兩人分領,究竟是「黨組領導」為主還是「部長負責」為主,需綜合考慮官員資歷、工作需要、專業背景等因素來權衡,由高層來確定。比如此番履新的兩人,唐一軍排名司法部黨組書記袁曙宏之前,黃潤秋卻排名環境部黨組書記孫金龍之後。

黨組書記的角色,大致可劃分為四種。其一,如司法部這種,則部長負責為主,是一把手;黨組書記偏重黨務,各有分工。中國人民銀行行長易綱、黨委書記郭樹清也是類似關係。外交部長期實行黨政雙首長制,亦是如此,外長操辦外事業務,黨委書記專司黨建。

其二,如環境部之類,由於部長是黨外人士,黨組書記擁有全面拍板權,部長側重專業,實際是二把手。國務院其他兩個由黨外人士擔任行政首長的單位,即國家中醫藥管理局、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也都是黨組書記排名局長之前,充當話事人。黨組議決大事時,部長、局長可以列席。

位次排序 中央確定

其三,部長、黨組書記都是中共幹部而黨組書記排名首位,如交通運輸部、應急管理部,黨組書記同樣是擁有更重話語權的首席負責人。黨組書記不再是偏重黨務,而是對各項事務都有廣泛介入,當然也會根據需要與部長進行分權。尤其是現任交通部黨組書記楊傳堂,身兼全國政協副主席,位列國家領導人,更是有名有實。

因此,書記與部長的位次排序並無固定規則,誰先誰後,由中央確定。即使同一部門,也時有變化。以國資委為例,初期是主任李榮融排名黨委書記李毅中之前,後來又是黨委書記郝鵬排名主任肖亞慶之前。

第四種情況是國務院領導兼任部委首長,進行宏觀領導,而以黨組書記兼任常務副部長,作為實際操盤手。例如朱鎔基兼任人民銀行行長、吳儀兼任衞生部部長時,日常實際工作由黨組書記周正慶、高強負責。現時外交部雖然也是國務院領導兼任部長,但是並不屬於此種情況,國務委員兼外長王毅並非僅是掛名,而是一線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