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種族歧視

一場新冠肺炎疫症在全球擴散,歐、美國家都出現了不少排斥華裔和亞裔的行為,令居住彼邦的華裔大為不快。不少一早移民歐、美國家的華人紛紛反映說,大家共同生活了幾十年,一向相安無事,這場疫症都把他們藏在心底的種族歧視真面目暴露出來了。

到底歐、美國家是否真正有種族歧視呢?不妨拿美國的例子看看。美國傳媒普遍關心職場對少數族裔歧視,不時會刊登一些研究報告說,某些行業或者某些職位可能存在歧視少數族裔的現象。最近例子是一些跨國企業的最高管理層,職位差不多全由白種人充當,少數族裔極之少見。他們把這種沒有明文規定,卻阻礙少數族裔升遷到一定高位的現象,叫作「職場玻璃天花板」,向上望看不見有天花板阻礙,現實上少數族裔到了某層職位後便行人止步。

政府部門和公共機構倒少見上述現象,因為有平權政策(Affirmative Action)取錄的具體措施,指明要按人口比例僱用少數族裔公務員,也要按相同比例升遷管理職位。

私人機構雖然也聲稱支持平權政策,但執行上比較鬆動,很多時只要全機構的少數族裔符合人口比例便算,很少逐層職位去檢視族裔比例,結果少數族裔員工較少機會升遷上高層管理位置。一般來說,華裔比較多感覺到這種玻璃天花板存在。在同一機構待了一段時間後,不少人都感到自己碰到玻璃天花板:明明幾個同事同時間入職,工作性質也差不多,說不定自己更出色,幾年之後,白種人同事都陸續升職了,只剩自己滯後,最高是坐上技術部門主管便再無機會。

有些行業華裔或者亞裔特別多,尤其是硅谷的資訊科技有關行業,亞裔員工多者佔百分之三十多,少的也起碼佔約百分之十,比較整體美國人口,亞裔只佔百分之四點八無疑偏高。這裏統計的亞裔其實也很複雜,包括了華裔、印度裔、菲律賓裔、韓裔、日裔和越南裔等。一般粗略分為東亞裔(華、韓、日、越),和南亞裔(印、巴)。資訊科技行業中,東亞裔和南亞裔員工人數大概不相伯仲。但是,如果比較升遷機會,則顯而易見印度裔明顯佔優。幾家跨國資訊科技的領軍人物,如IBM、微軟(Microsoft)、Alphabet等,都有印度裔擔任最高層職位。據統計,硅谷三分之一的企業高管是印度人,谷歌(Google)十三位高管中至少四位是印度人,還都是安卓(Android)、Chrome等核心業務。相比之下,華裔比例顯得偏低。

這些統計早已存在,與新冠肺炎無關。同樣是少數族裔,印度裔不覺受歧視,反而華裔感覺被歧視,其中是否另有複雜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