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特朗普一張大嘴巴,幾乎將全世界罵了個遍,但在最近的一則社交網站發文裏,卻出現了一個「稀客」──其「御用」的霍士新聞台。該電視台最近為印第安納州南本德市長、三十七歲的民主黨總統參選人布蒂吉格舉辦市民大會,特朗普稱很難相信該台主播華萊士會把時間浪費在布氏身上,又批評華萊士對布氏讚譽有加,但自己卻從未獲得對方美言。
事實上,這並非特朗普首次表達對霍士新聞台的不滿,在布蒂吉格之前,霍士為另一民主黨參選人、佛蒙特州參議員桑德斯舉辦市民大會,引發特氏不滿。令他更不是味兒的是,桑德斯的市民大會收視理想,在非黃金時段吸引超過二百五十萬觀眾收看,創大選戰幔拉開後的最高收視紀錄。特氏在推文中表示,在霍士新聞台「看到『瘋子桑德斯』的感覺非常古怪」,主持人和現場觀眾對桑德斯「非常興高采烈和友善」。事實上,隨着大選日漸逼近,特氏的這種不安感覺愈來愈濃烈,有媒體甚至形容,現時特朗普最害怕的,除了前副總統拜登,就是「失去霍士新聞台」。
眾所周知,特朗普可以直接在Twitter跟粉絲互動,也可以當其他傳統媒體冇到,但跟霍士新聞台的關係卻非同一般。有統計顯示,特氏在總統任內接受霍士新聞台專訪的次數,比CNN等其他幾家電視新聞網絡的次數相加還要多。而每當有節目出街前,特氏都會在社交網站發文「預告」,雙方配合可謂天衣無縫。事實上,霍士新聞台的節目經常推銷白宮政策,以致有學者形容,這種做法已逾越媒體不應有政治立場的做法,而是赤裸裸地充當統治者的「打手」。
霍士也是特朗普的「人才庫」,特氏曾提名毫無外交經驗、曾擔任霍士主持人的諾爾特出任國務院發言人。此外,國家安全顧問博爾頓在小布殊年代出任駐聯合國大使後淡出政壇並轉戰評論界,經常亮相霍士新聞台擔任評論員;白宮戰略溝通部主任施拉普曾任職霍士新聞評論員;前白宮通訊總監夏因曾任霍士行政總裁的高職。類似的「人才輸送」絕非單向,夏因的前任、特朗普好友「美女公關」希克斯離開白宮後,隨即加入霍士集團,擔任執行副總裁兼首席傳訊總監。
更重要的是,霍士的節目內容成為特朗普接收資訊的主要來源,甚至曾因此而鬧笑話。最經典的一幕是,特氏曾指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發生因難民政策而起的騷亂,卻被證明根本子虛烏有,原來特氏僅是從霍士節目中「道聽途說」。特氏跟霍士名嘴漢尼提私交甚篤,定期致電對方「請益」,他日前決定特赦犯事軍人,據聞就是聽了另一名嘴海格塞斯的「諫言」。
然則,為甚麼特朗普跟霍士的關係在這緊要關頭出現變數?其實說雙方「鬧翻」可能言過其實。霍士風格一向譁眾取寵,把收視率看得大過天,哪怕是特朗普的「敵人」,只要觀眾愛看就行。更何況霍士除了時事脫口秀,尚有正常的新聞採訪工作,華萊士等人就在業界享有盛名,不會甘心當傳聲筒。說到底,霍士畢竟不是CCTV,特氏必須容忍「雜音」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