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言集:民主政制

世事沒有十全十美,現實政治經濟以至社會,都是牽連多端,異常複雜。民主政治之所以得到支持,一是民眾可自主參與,責任在民;二是民眾意見利益不同,民主便是妥協,不斷妥協,一場選舉決定了妥協的協議,但下一場選舉可將之改變、推翻。所以民主政制是一個不斷改變、妥協的政治過程,難以有絕對的制訂不變。變與怎樣變決定於民眾的主觀意願,也反映歷史文化傳統,以及現實社會的轉變。

現實的民主政制正面對多種扭曲因素,一是金權政治,各種或明或暗、直接或間接收買選民選票的行為。另一是訊息操縱,由新聞操縱到種種政治宣傳,乃至假新聞,近年更有大數據精準操縱的方法和例子。這兩個主要的扭曲因素源於民主選舉本屬小國寡民的合理政治方法,一旦應用於百萬、千萬,甚至上億人口的國度,基層選民再不能掌握被選者和選舉後政府的各種訊息,容易任人操縱。

大眾政治的商品化把選舉和民主政治變成市場商品包裝、宣傳和推廣,市場變成寡頭壟斷。基層選民的選票選擇被限制,選舉的政綱,被選者的諾言均形成不了對民主政府的政策規限。選舉出來的人組成政府後,更可以用許多不經選民同意或知悉的方法建立起許多不經審核、脫離民主選舉政治干預,以至從不公開的權力機構,篡奪國家的主權與治權。

今天美國的特朗普政府的所作所為,乃至各種公開言論,正是典型地表現出民主選舉政治的缺點和弊端。投票的選民基本上失去了對政府的監督與控制。社會不是經民主過程來達成妥協、相對的共識,反而是分化對立,走上極端,仇恨政治的廣泛出現與蔓延,既反映了社會在民主選舉政治下的失控,也加重了內外的分裂,極端行為進一步的惡化。

歐美發達國家的民主政治依賴的是社會的歷史文化傳統和既有的制度,是這些傳統與制度造就懂得選擇的選民和明白權責的被選者,正因如此選舉的爭辯、投票才有意義。沒有這些傳統和制度的制約,單是選舉工程不可能成就民主政治。

即如歐美,特別是美國,傳統與制度抵受不了歷史的侵蝕,民主選舉制度會變成赤裸裸的商品化行為、利益交易,騎劫國家權力機器,對本國和世界產生出眾多的傷害和破壞。

中國和其他發展中國家不可能盲目地移植歐美已經失控的民主選舉制度,應該參考它們的制度條件以及歷史經驗,從而在本國國情基礎上塑造新的體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