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天下:人日我也不快樂

今日正月初七,是中國傳統節日,傳說這天是人類的誕辰日,亦即「人的生日」。漢朝東方朔《占書》記載,農曆新年的首八天為人和不同畜牧作物的生日,一日為雞,二日為狗,三日為豬,四日為羊,五日為牛,六日為馬,七日為人,八日為穀。漢、魏以後,「人日」逐漸從單一的占卜活動,發展為包括慶祝、祭祀等活動。

到了唐代,民間仍相當重視人日,高適的《人日寄杜二拾遺》詩中就有「今年人日空相憶,明年人日知何處」的感懷之句。高適在人日這天,給杜甫寫一首詩寄到成都草堂,表達對老友的思念,而當時國家多難,干戈未息,在一個特別的日子,飄泊異地的遊子,鄉愁和家國情懷也特別濃。

前輩說,人日的具體內容,主要在於憑天象以占卜歲時之吉凶豐歉,但預測榮枯,事本渺茫,他認為此類詩並不好做。杜甫有《人日兩篇》,一為五言律詩,一為七言律詩,老朽愛其七言律詩:此日此時人共得,一談一笑俗相看。尊前柏葉休隨酒,勝裏金花巧耐寒。佩劍衝星聊暫拔,匣琴流水自須彈。早春重引江湖興,直道無憂行路難。

杜甫一生潦倒,詩人於人日依然跟隨風俗和大家談笑過初七,飲酒作樂,把一切不堪、紛擾世事且拋開,興致濃時,拔劍舞弄,彈琴自娛。結尾「早春重引江湖興」,更激發一種新的鬥志,並不再擔心「行路難」。

杜甫這首七律,從另一個角度看,也許是道出理想抱負在現實中無法實現,既然如此,倒不如「天下事,管他娘」,人日也就盡情歡樂吧!把鏡頭從唐朝拉回今日亂象叢生的香港,基層慨嘆「生老病死皆不易,衣食住行樣樣難」,香港人均居住面積「細」絕全球,家陣仲搞到停屍格或不敷應用,要「一格放兩屍」。唉!生前「屈到病」,身後被「打壓」,生為港人,人日我也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