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公:沒有人性的人就是人渣

現在內地媒體沒事就愛說個底層,認為底層失陷,是因為沒有公平正義,沒有機會平等,他們失去向上的流動機會,因而對社會產生不滿。他們又對上層社會無力反抗,轉而向比自己更弱的人下手是符合他們的邏輯和認知的。解決底層失陷的主要辦法,就是增加社會流動的機會,尤其是增加向上流動的機會。這樣的說法,不是沒有道理。道理也只是宏觀上的道理,宏觀上的道理用在微觀上,尤其是用在個體上,總會出差錯,也總會有意外。

專向孩子弱者下手

中國傳統文化說,生命大於天。自由主義說,個體生命神聖不可侵犯。中國傳統文化說,冤有頭,債有主。網絡流傳的段子說,冤有頭,債有主,出門向左是政府。無論處於哪個角度來說,即使是殺人放火,也不要搞錯對象。搞錯了對象,向弱者下手,向孩子下手,都是違背人性人倫,都會引起人神共憤。

反社會的人,是不聽這樣的道理的,這樣的道理,對他們也並不適用。他們不但是認知上出了問題,更是人性上出了問題。這種人的邏輯是,誰惹我,我不打誰,我專拿比我弱勢的人或孩子下手。把這些反社會的人稱為人渣,雖然有道德上洩憤甚至侮辱的成分,但違反人性的人,只能以人渣視之待之。他們實質上就是反社會的個體恐怖主義分子,恐怖分子從來與人性無緣。

反社會的個體恐怖主義分子,總是時隱時現,即使能做到精準扶貧,也難以做到對反社會的個體恐怖主義分子進行精準打擊。他們的反社會行為不是精於謀劃和精於理性,是非理性的瘋狂,且具有突發性和不可預測性。誰都不會知道在何時何地會發生,誰都知道肯定會發生,發生在誰的頭上,誰也不知道。把網絡技術全部用上,對這種人也是難以預測難以掌控。

不幸的是,這事必然發生又果然發生了,發生的地點竟然是在首都北京。《北京晚報》一月七日還說,北京校園整體安全系數最高,一月八日就直接打臉。北京西城發布情況通報:「一月八日上午十一點十七分左右,宣師一附小校內發生一男子傷害孩子事件。初步了解,共有二十個孩子受傷,均已送到醫院救治,其中三人傷勢較重,目前生命體徵平穩,無生命危險。嫌疑人已被當場控制。市、區公安、衞生、教育、應急等相關單位正在全力開展救治和調查工作。」

一月八日晚上八點,北京就此召開新聞發布會,核心是受傷孩子沒有生命危險,同時組織專家進行心理安撫。

這裏有兩點需要指出的是:第一,犯罪嫌疑人是甚麼來路沒有說。有說是臨時工的,有說是一月份工作合同到期沒再和單位續約而產生怨恨,還有說是和驅逐北京低端人口有關。臨時工、低端人口眾多,這是工業化、城市化的必然產物,無論如何也導不出要殺人傷害孩子的邏輯。

第二,通報內容表明應對輿論具有新起色。從通報的話語來看,應對社會輿論及時,沒有了官腔官調,沒有說「受害者家屬情緒穩定」這種違背常識的話語,更沒有領導表示親切關懷、愛民如子、高度重視的廢話,只說了全力開展救治和進行調查工作。這顯示了對輿論的社會關切和應對輿論的策略技巧,在第一時間內有效地平息了輿論。

加強安全防範教育

現在的問題是,如何消除個體恐怖主義產生的社會土壤,如何建立有效的社會心理溝通渠道,如何防止社會戾氣的發酵與膨脹,所有這些問題都需要迫切有效地解決。僅講那些高大上的理論,不從細微之處加強安全防範教育,肯定會收效甚微。甚麼樣的理論,只要是離開了社會心理問題,都會成為無本之木、無源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