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虎嘯:鬥爭殘酷 不妨高壽

中共的「除奸」、「肅反」、「政保」工作,無論是戰爭年代還是「全國解放」之後,都非常殘酷,腥風血雨,在這條戰線工作的人最是經受考驗。之所以如此,有老同志總結說,全國解放初期,我們一邊倒,甚麼都向蘇聯老大哥學習,蘇聯的肅反經驗是把專政矛頭指向黨內,用對付敵人的辦法對付黨內同志,公安部率先效法。解放初期,公安部有名的「二陳案」,就有多位廣州公安局的主要領導因肅反不力被撤職、逮捕、判刑。一九五五年的「饒潘揚事件」,就有中央組織部部長饒漱石、上海副市長潘漢年、上海公安局副局長揚帆被逮捕。後來有人透露,「辦這案子的主意是時任公安部副部長凌雲出的」,「揚帆的罪名中有一條是重用、包庇三千三百多敵對分子」。然文革後複查,這些全是冤案。

凌雲曾經很紅,他當過深得毛皇帝信任的「肅反專家」康生的秘書,又得到時任公安部部長羅瑞卿和中央書記處常務書記彭真的賞識,但因康生的夫人曾交代一樁「調查某人」之事,凌雲「沒有理會」,就徹底得罪了康生夫婦。文革中,康生親手批示,說凌雲是叛徒、特務,是所謂「彭真、羅瑞卿、徐子榮、凌雲內奸集團」,凌雲坐牢七年。然因禍得福,文革後,凌雲更受重用,出任首位國家安全部部長。

不論毛皇帝是否受蘇聯肅反經驗影響,對「外敵」國民黨的黨政軍特人員比對「黨內同志」要溫和許多。那年凌雲奉命清查出在押縣團級以上人員一萬五千多人,經討論決定對一百零九名將級在押犯不予釋放,然毛皇帝批示:一律釋放。此事對凌雲頗有觸動,知道甚麼是對敵寬、對己狠。

有趣的是,對內鬥爭殘酷,公安戰線的高層領導卻多長壽,凌雲活逾百歲,目前還有多位公安高幹也都九十好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