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公:政協主席闢新路 空降對調各不同

一月份內地三十一個省區市集中進行換屆。由於省委書記、省長在十九大後已陸續調整到位,今次換屆一大亮點是省政協主席的大規模調動。除了京津滬渝粵疆等六個由政治局委員執掌的地方以及特殊的西藏之外,在大多數省份,省委書記兼人大主任、省長、政協主席是一省僅有的三個正部級職務。

提前卡位 尚需推力

通常的,省政協主席由本省資深的副部級高官如省委副書記、省委常委來升任。不過,這也可分為兩種情況,一種是退居二線時的酬庸;另一種則是擬提拔的幹部資歷已到,但暫時尚無黨政一線崗位空缺,則先提升為省政協主席,卡位正部級,再適時平調其他一線正部級崗位。譬如二○一一年,原北京市委副書記王安順當選政協主席,次年擔任市長。同年,原吉林省委副書記巴音朝魯當選為政協主席,一二年底出任代省長,一三年初當省長,一四年又接任省委書記並兼任省人大主任,三年之內遍歷省委、省人大、省政府、省政協四大班子,實現「大滿貫」。

再如,一三年天津市委副書記何立峰當選市政協主席,次年調任國家發改委副主任、黨組副書記,去年接任發改委主任,今年兩會有望晉級全國政協副主席。

不過,提前卡位的政協主席還要看後續推力。如同在一一年,河南省委副書記葉冬松升任政協主席;山東省委副書記劉偉則更早在一○年就卡位政協主席;一三年,北京市委副書記吉林繼王安順之後卡位政協主席。按照原定軌迹,幾人都將循巴音朝魯軌迹出任封疆大吏,然而十八大後風雲突變,時過境遷。葉冬松與王安順都是周永康在國土資源部的老部下,一九九九年正是葉冬松接替王安順擔任國土部人事司司長;吉林、劉偉則是四十出頭就官拜副部級的團派幹部。在周永康、令計劃等被肅清的大環境下,王安順黯然去職,調任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閒差,葉冬松、劉偉則就此蹉跎政協。

異地調動 清除勢力

在今年一月的政協換屆中,除了本省幹部就地升遷外,還出現了其他三種新形式:一是鄰省政協主席平調交流。前述的葉冬松、劉偉及河北政協主席付志方進行了循環交流,劉偉調任河南,葉冬松調河北,付志方調山東。湖北省政協主席張昌爾與安徽政協主席徐立全則進行對調。省委書記、省長的跨省調動較為常見,但省政協主席的大規模跨省交流,卻是史上第一次,其用意應也是打破長期任職一地容易造成官場人際關係板結及利益鏈條的問題,提高幹部隊伍流動性,清除地方勢力。

二是副省級幹部異地調升政協主席。譬如,河南省委副書記王炯調任重慶市政協主席,陝西省委副書記毛萬春調任海南省政協主席。上一次出現這樣的例子,是一六年時任新疆自治區黨委副書記兼兵團政委韓勇調任陝西省政協主席。生於一九六四年的王炯,成為全國最年輕的省級政協主席,其奉調入渝,有卡位意味。如若協助市委書記陳敏爾肅清孫政才遺毒有功,則未來仕途仍有發展空間。

三是中央部委官員空降。京官外放省委書記、省長不新鮮,但空降省政協主席則很罕見,過去十多年只有兩例,○五年全國政協常務副秘書長王巨祿空降黑龍江省政協主席,一二年中央統戰部副部長黃躍金空降江西省政協主席。今次,中宣部副部長崔玉英、國務院副秘書長江澤林分別空降福建、吉林兩省政協主席。但王、黃本身都是政協、統戰系統官員,而崔、江從未有此方面經歷。不過兩人都是早在○二年就躋身副部級,已有長達十六年的資歷,如今年屆六十,最終「壓哨」提拔,給予一個安慰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