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鴻爪:禁不起風吹雨打

看海,不一定要去海濱。內地十多個省份遭受水災,長江流域一片澤國,大城市武漢、南京的居民足不出戶已身在汪洋之中,觀賞滔滔波浪。南京有座河海大學,積水超過膝蓋,「河海大學」名副其實,令人哭笑不得。

小雨小災,大雨大災,特大暴雨特大災害,類似的一幕年復年。國家領導人親到前線督戰,各級官員不眠不休,官兵英勇奮戰可歌可泣,居民守望相助,湧現許多好人好事,如此這般,好一齣「多難興邦」的主旋律。

為甚麼中國如此多難?莫非是老天爺不公平,或故意考驗中國人?其實近年內地城市超速發展,高樓大廈鱗次櫛比,下水道建設卻非常馬虎,降雨量稍大積水就無法排出。中國人常被譏為土豪,土豪的特色就是穿金戴銀,但貼身內衣卻不講究,因為內衣再好,別人也看不到,沒法子炫耀。中國的城市建設就是由一群急功近利的土豪主導,怎麼可能不出問題?

滄海桑田,大自然在億萬年的變化中發展出一套趨利避害的系統,好比武漢市,因為處在低窪地帶,形成眾多湖泊,有「千湖城市」之稱。這些天然湖泊洪澇時可以蓄水,乾旱時可以灌溉,平時可以養魚,還是美麗的景觀,居民與大自然和諧相處。問題是近年大量湖泊被填,變身房地產,天然調節功能不再,最終只能自食其果。

天災不可怕,人禍最可怕。水災是一面鏡子,折射出中國發展中的許多問題,巍峨的建築物經不起風吹,禁不住雨打,「中國夢」有如建築在沙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