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風波:只是出來混而已

內地持續反腐,最新下台官員為江蘇省原省委常委、副省長李雲峰。據報道,李是十八大以來,繼南京市原市長季建業,江蘇省原省委常委、秘書長趙少麟,江蘇省原省委常委、南京市原市委書記楊衞澤後,該省被查處的「第四虎」。

官員中箭,除了枱面上的罪行,例牌是各種人格上的搞臭。大概甚麼包養情婦已經老掉牙了,並不能帶給觀眾太大的官能刺激,所以今次來點新鮮的。一位熟悉李雲峰的退休幹部稱,李就讀北大哲學系期間,在校刊上發表了一篇文章,受到時任中紀委副書記劉順元的賞識,其後在劉的提攜下一路飛黃騰達。後來不知怎的,李被老領導批評了幾句,兩人竟至反目,劉老去世,李連追悼會也沒去,更別提掃墓了。

請注意,這話可不是出自小老百姓之口,而是體制內成員的評價,從中可略窺他們的自我形象。對他們來說,甚麼「為人民服務」純屬屁話,壓根兒就是出來混的。跑江湖有跑江湖的規矩,你可以沒本事,但絕對不能「食碗面反碗底」,李雲峰混得忘本,正是犯了江湖上的大忌,難怪被「道上的朋友」所不齒。

中國官場愛對落水狗道德審判,或許可以反過來理解:「都已經這樣貪腐無能了,還好意思私德有虧?」又或者可以這樣說,能力強不如關係牢,該攤上你的時候,業務上的表現根本不值一哂。幾年前「鐵老大」劉志軍下台,官媒就發表題為「高鐵成就再大,劉志軍也平反不了」的文章,無怪乎外界經常批評中共將反腐當權鬥工具。

事實上,反腐早有國際經驗可供參考,一曰官員財產公示,二曰開放輿論監督,不此之圖,實無異於抱薪救火,只有愈反愈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