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風波:惹不起躲得起

上世紀八十年代某洋酒品牌有經典廣告口號:「香港幾好都有,又點捨得走。」當時正值香港前途談判後人心虛怯之時,移民潮方興未艾,高呼點捨得走,也算是自我打氣。三十年過去了,昔日移民美紐澳加者不少早已回流故里,想不到另一波移民潮卻悄然興起,令人感慨。

港府數字顯示,港人移民數字持續增加,去年約七千多人棄港他去,除了美國、澳洲、加拿大等傳統移民熱點,台灣也獲愈來愈多人青睞。這不難理解,相對美加等地,兩岸同文同種,較易適應,難道真的不理好醜,但求就手,巴巴的跑去那些鳥不生蛋的太平洋島國?

儘管也有「樹挪死,人挪活」的說法,但中國人從來沒有美國人那種開疆拓土的精神。「安土重遷,黎民之性;骨肉相附,人情所願也。」「闖關東」也好,「下南洋」也好,無非為活命而已。有本書叫《不死的中國人》,說意大利人一直傳說中國人不會死,除了因為那些真死了的中國人,身份證往往會神奇地流入其他新移民手上,不少人言之鑿鑿稱從未見過中國人舉行葬禮,據說曾有在意華商的母親去世,當地報章翌日的標題赫然是「中國人也會死」,事實是有辦法的中國人都回鄉養老,落葉歸根去了,這就是「中國人不死」的真相。

或問:香港人到了活不下去那種程度了嗎?大家有眼見,政治紛紛擾擾,社會日趨撕裂,港府管治無能,連食水安全也管不好,絕非宜居之地。當然,香港人還是比較溫馴的,惹不起躲得起,頂多一走了之眼不見為淨,換了其他地方,早暴動推翻政府矣。「天下有道則現,無道則隱」,在對待移民的態度上,香港人想不認是中國人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