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行:曾俊華的政治宣言

曾俊華的第九份預算案,也許是最後一份較完整的預算案,寫作的手法頗具特色。除了精簡及提供較具體的財政措施與數字之外,有不少段落帶有政治宣言的味道,被論者視之為他的《施政報告》,隱含與特首梁振英互別苗頭,展示較柔性的管治身段,取向耐人尋味。

財政司司長在特區政府的體制中地位特殊,享有相當的自主權,主導政府的財經系統,包括金融管理局,以至半官方的貿易發展局等機構;至於與商界的關係,亦非常密切,長達九年多的司長地位,曾俊華在商界的人脈之深,毋庸置疑。

曾俊華與梁振英對公共政策,尤其是涉及財經方面,取向常有不同,在政商界中早已是公開的秘密,常常招惹外間諸多揣測,是否政府決策層未能形成基本的政策共識,甚至雜音會影響到公務員的行政效率。有關曾梁二人貌合神離之說,最新的例證莫過於去年九月曾俊華表示若樓市出現變化,不排除政府對樓市現行的「辣招」會作出調整,但不足一日時間,梁振英即斬釘截鐵地揚言,政府不會「減辣」。

曾俊華得到中央支持留任財政司司長,在政府內得到管治核心層的政務官認同,早前更因與國家主席習近平握手有時而政治行情看漲,被政界中人視之為競逐下任特首的黑馬。預算案演辭對本土概念的肯定,亦與梁振英的取態相異,明顯有與梁振英拉開距離之意圖。一句「我們的問題是人為的」,絕對惹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