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的「反課綱運動」鬧得熱烘烘,又因為抗議標語海報錯字甚多,被知名作家張大春諷刺道:「我真慚愧得無以復加」,針對的是抗議者在地上用粉筆寫的「撒回課綱」標語,竟誤把「撤」寫成了「撒」。其他的白字還包括道歉的「歉」寫成「謙」,狗屁的「狗」字反犬旁多了一撇等等。
面對筆誤,反課綱抗議者的反應不是認錯更正,反而張大春兒子臉書留言嗆老爸:認為寫錯字和反課綱不相關。更甚有人直指張大春是被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儒家思想洗腦,甚至說出「該慚愧的是寫對字的我們」、「不要自以為中文系的就認得幾個字」。
這是一個反智的世代。大家關心的是你的立場,只要立場被認為是正確,不管文字是否恰當、內容是否有理據、思維是否符合邏輯,這些都並不重要。同樣的邏輯被引用在工作職位上。一個人如果某一立場鮮明,例如是甚麼反一中、支持民主之類,即使因為當事人的工作能力,而非立場原因被解僱,都會被說成是因為立場不同而遭迫害。鮮明的立場似乎變成了維護權益和掩蓋過錯的最佳利器了。
在文革期間舉行的唯一一次高考,有一名考生的理化只獲得六分。然而他卻在試卷背後寫了《給尊敬的領導的一封信》,被大學錄取了;這個被江青稱讚為「反潮流英雄」的事情,嚴重干擾了當時大學的招生工作,學生考分愈高愈是沒有學校敢要,無數知識青年的大學夢想被粉碎,一切跌入了政治鬥爭的深淵。歷史何其相似,實教人扼腕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