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費心神空計較 此花開盡更無花

沒有希望,也就無所謂失望。政改方案在立法會速戰速決之下被否決, 一點也不令人意外,反對派一意孤行,投票結果早已沒有任何懸念,反而接下來的道路該怎麼走,香港何去何從,才是最值得港人關心也是最值得中央反思的問題。

今次最大的意外是政改方案表決時發生的烏龍一幕,多數建制派議員突然離場,以致出現只有八票支持、二十八票反對的荒謬結果。事後建制派解釋是為了等候身體不適的劉皇發趕及回來投票,才突然決定集體離場,惟由於溝通不足,部分建制派議員沒有跟隨,於是擺了個大烏龍。姑勿論這番解釋是否合理,到底是另有政治盤算,還是陰差陽錯,客觀上已造成政改方案被大比數否決的效果,這與其說是一場烏龍,不如說是一場鬧劇。反對派固然是摧毀政改的罪魁禍首,建制派不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嗎?

成事不足 敗事有餘

不管怎麼樣,二○一五年六月十八日,已成為香港民主最黑暗的一天。港人距離普選本來只有一步之遙,如今竟變成咫尺天涯,口口聲聲爭取民主的反對派成為普選殺手,剝奪五百萬選民的投票權利,這班政客勢必被釘上歷史的恥辱柱。實際上,民意早已彰彰明甚,所有調查都顯示支持政改的市民遠遠超過反對者,即使是三間大學的所謂滾動調查也不例外,可見政改方案不是被民意否決,而是死於反對派的綑綁之上。他們一直以民意代表自居,但所作所為恰恰與民意背道而馳,當他們為政改方案被否決而歡呼時,正是將自己置於民意的對立面,遲早會有「票債票償」的一天。

很明顯,政改一拍兩散,除了極少數政治陰謀家之外,大多數港人都是輸家,反對派並沒有達到政治目的,所謂的勝利根本是欺人之談。他們揚言繼續抗爭,並要求重啟政改五部曲,其實中央早已表明人大「八三一」框架不動如山,即使重啟五部曲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再說,這次政改困擾香港兩年多,導致社會撕裂,矛盾加劇,法治受損,去年的佔領之亂更是幾乎帶來滅頂之災,重啟政改五部曲,不僅時間不允許,社會也已承受不起。

事實證明,反對派及外部勢力從一開始就打錯算盤,既錯估了形勢,也低估了中央的決心。他們以為發起佔領行動,將七百萬人綁上戰車,就可以迫使中央讓步,正如上次政改及二十三條立法一樣,沒想到這次中央立場異常堅定,不僅沒有因為佔領之亂而動搖,態度反而更加強硬,反對派要求的「公民提名」固然是一廂情願,要求重啟五部曲更是癡人說夢。

唐代元稹有兩句詩是這樣說的:「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不是詩人對菊花情有獨鍾,而是因為一年之中,菊花開過之後再沒有別的花,不欣賞就沒有機會了。同樣道理,政改方案雖然未必盡如人意,但向前一步總勝過原地踏步,五百萬人選舉總勝過一千二百人選舉,而且只要邁出第一步,就會有第二步、第三步,不斷前進,不斷完善,這正是主流民意支持政改方案的主要原因,也是歐美國家認為應該「袋住先」的主要理據。反對派不會不明白如此淺顯的道理,他們刻意破壞政改,不是為了甚麼「真普選」,而是為了達到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他們將「袋住先」說成「袋一世」,只能欺騙部分市民,事實恰恰相反,今次拒絕「袋住先」,香港民主在可見的將來都只能在原地踏步,甚至可能「一世都無」。

不破不立 撥亂反正

明眼人都看得出,反對派一意孤行否決政改方案,無非私心作祟。正如我們之前指出,反對派之所以能夠靠「民主」吃飯,就是因為香港沒有民主,一旦政改方案通過,意味着他們將會失去政治本錢,日後不僅無法再以「民主」為名招搖撞騙,也無法再刁難經過一人一票選舉的特首。政客將個人私利凌駕於香港整體利益之上,千方百計阻撓民主進程,卻美其名爭取「真普選」,不僅無聊,而且無恥!

其實,對於中央政府而言,政改能夠通過當然最理想,不能通過也沒有甚麼大不了,最重要的是如何收拾殘局。政改拉倒後,社會勢必進一步撕裂,矛盾勢必進一步惡化,而反對派沒有達到奪權目的,也勢必會繼續鬧事,有人甚至揚言發動暴力抗爭,更多更大的亂象恐怕還在後頭。實際上,佔領之亂落幕大半年了,一眾搞手及幕後黑手依然逍遙法外,至今沒有一人受到法律制裁,當局畏首畏尾,有法不依,無異於放虎歸山,姑息養奸。君不見激進組織愈來愈猖狂,愈來愈暴力,已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日前搗破的「炸彈工場」更是令人怵目驚心,繼續發展下去,香港出現類似伊斯蘭國的恐怖組織不足為奇,而這一切既是反對派不斷慫恿的結果,也是執法當局不斷縱容的惡果。

當然,物不至者則不反,事情不發展到極點,就不會走向反面。如果說政改被否決還有一點正面意義,那就是讓市民進一步看清誰是民主的絆腳石,誰是法治的破壞者。從這個意義上說,政改失敗不是香港的末日,而是重新出發的開始,只要中央趁此機會撥亂反正,將牛鬼蛇神連根拔起,令香港走回正軌,壞事就有可能變成好事。說到底,香港只是中國的特別行政區,不是獨立的政治實體,中央對政改擁有最終決定權,任何人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所以,只要中央堅持原則,反對派再怎麼鬧事也是枉費心機,激進組織再怎麼瘋狂也是狂犬吠日。不破不立,不塞不流,只有抱着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心,香港才有可能從大亂走向大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