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天下:下跪成風隨想

官媒調查,發現當今十大社會病態,依次為:信仰缺失、看客心態、社會焦慮症、習慣性懷疑、炫富心態、審醜心理、娛樂至死、暴戾狂躁症、網絡依賴症、自虐心態。依老朽觀察,十大社會病態,理應包括「下跪成風」。上周十一日捲入坑渠油醜聞的台灣強冠企業公司董事長葉文祥召開記者會,兩度下跪道歉,並喝下其公司生產的豬油,翌日,台灣名廚阿基師,因自己代言的產品也「染上」坑渠油,在上海下跪道歉。

台灣人下跪成風,像早前台灣地鐵殺人案嫌犯父母下跪道歉、台灣夜市攤主虐死流浪貓惹公憤下跪道歉;至於選舉期間,「激情一跪」謝票更時常出現……台灣人的愛下跪,有網友認為是「日本遺風」,然而,是否有日人的「恥感文化」,恐怕又不見得,這種下跪式的懺悔,被認為是「做騷」的居多,下跪成為「習慣」,下跪也就沒有甚麼「感人」的力量。

內地的下跪文化,多是老百姓向高官、幹部下跪。早前,義烏工業園區張滸村的村民因不滿政府瞞着村民,將原安排給村民做舊改安置的土地賣掉,向園區政府討要說法,現場官吏面對八十歲老人下跪哭求,那官員不但無動於衷,還笑得燦爛的忙着和其他人打招呼,哪裏有半點「為人民服務」的公僕精神;最近,又有一則「大連城管與七十多歲賣菜大媽互跪」的圖片引起熱議,彼此互跪都說各有難處,生活不易。

政治學有個著名的「無賴假定原則」理論,即假定所有的官員都有可能成為「無賴」,並在進行制度設計時,建立可靠的預防機制,把他們發展成「無賴」的道路堵死。如今,這個下跪的城管,也許因為制度不彰,道路堵不死,自己不想成為以惡見稱的「無賴」城管,只好以「下跪」執法,求賣菜大媽離去,其情可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