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公:一頓包子改不了走向

習近平周末跑到北京街頭吃包子,這條新聞讓內地微博上上下下很是興奮了一陣。

眾人所以興奮,一是美國總統奧巴馬能在街頭吃漢堡包,中國領導如今也能去小吃店吃包子,與國際接軌、向美國看齊,現在終歸開始了;二是前年美國副總統拜登跑到中國,硬是帶着五個人去吃北京小吃,結果只花了七十九元就搞掂,如今習近平也不遑多讓,自己排隊交錢,自己端盤子,一頓接地氣的工作簡餐只花二十一元。七十九和二十一,這兩個數字令中國那些大吃大喝的官員情何以堪;三是即將離任的美國大使駱家輝,因為頻繁以平民形象亮相於中國,被舔菊的官媒好一頓數落,說他是「拙劣的政客」,直至奉勸他「不要搞些上不得枱面的勾當」,要好好做駐華大使。現在,駱大使請辭即將歸國,不料想習近平竟接過衣鉢,輕車簡從示範了一次包子騷,慣於舔菊的官媒這次該如何叼住這意外的飛盤,大家都在拭目以待;四是習近平曾被本港左報報道私自打的,官媒先證實後否認,那家左報因此灰頭土臉,有關責任人更被傳言遭罵「一蠢再蠢」,如今習近平沒帶大總管栗戰書,只帶了貼身警衞突然亮相包子店,依此推理,禁不住令人懷疑「打車似有終成無」的這齣戲,原本就是曾經存在的事實。

整頓四風 付諸行動

一頓包子,當然不會改變中國政局走向,它對官場雖有震動,但不至於會震撼。不過,一貫不按常理出牌的習近平,透過這頓包子餐,其實是在明白無誤地告訴手下,整頓四風、接地氣、走群眾路線不是走過場,而是要實實在在地付諸行動。倘有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他真會鐵腕將其拿下。

所以,這頓包子簡餐看似一場親民騷,但卻更像是一次行為發動。習近平倡導的整頓四風,不同於以往中共走過場的整風,而是有落實、有監督、有檢查的一次動真格。臧無極最近到內地走訪了幾個城市,接觸了不少大小官員,他們對整頓四風表面支持,私下裏卻時有怨言,一怨可上下其手揩一揩的油水少了,二怨不敢隨便吃請了,三怨自己的待遇差了,汽車得換,辦公室要變小,秘書必須撤掉。也因此,明裏暗裏頂風硬上的舉動層出不窮,整頓四風面臨被擱淺的危險。

微博上的興奮,並非看客專利。百姓讚習近平親民的同時,更會睜大雙眼,看着其他官員如何上躥下跳糊弄中央;百姓嘲笑官媒舔菊,自己打自己臉,其實在意的是官媒為何總是用兩套標準衡量不同體制下官員的政治騷,在意的是官媒為何對人說鬼話、對鬼說人話、對不人不鬼者說屁話。

但是,興奮終究取代不了現實。習近平的包子餐,為全中國的包子店做了免費廣告,它們的生意無疑將會興旺起來。不過,包子再香只能果腹,習近平可以頓頓只吃包子不吃特供,但卻擋不住官員們的饕餮之欲。對於現階段的中國來說,缺的不是改革的雄心壯志,而是實實在在的政治體制改革。體制不改,習近平縱使吃再多的包子,也只能令官僚同行冷眼相看,一時的鐵腕,也終究止不住制度的失血。

空有硬手 無處發力

習近平上台一年多,一手抓反貪腐,一手抓強力控制,兩手都很硬。他賴以站立的兩條腿,一條朝着改革開放邁了出去,另一條卻又固守着一黨專制原地不動,後一條固守腿必然會扯住前行的改革腿。牽扯下,改革腿前行步幅愈大,固守腿的後拽力就會愈大,他空有兩隻硬的手無處發力,人也會隨時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