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虎嘯:以身試法 以身許國

在北京看來,「佔領中環」確乎是在製造動亂乃至暴力。儘管「佔中」組織者一再聲稱他們是「愛與和平」、「溫和理性」,且簽下「誓言」,一旦被警察拉捕,絕不反抗,不和警察發生肢體衝突。而且他們知道自己的所為可能違法,是在「以身試法」,然而是以公民抗命的方式表達自己爭取普選的理念。

北京對這套說詞絕不接受,認定這是蠱惑人心、崖岸自高之談,不能掩飾其「動亂」、「暴力」的本質。朝廷和「佔中」者擺明車馬,各有堅持,互不相讓,發展下去,就必會以「動亂」、「暴力」及「鎮壓」收場。

就力量而言,朝廷、香江府衙無疑是強者,掌握着國家機器、司法體系、槍桿子、刀把子……比較之下,「佔中」者弱得不能再弱,他們手無寸鐵、無縛雞之力,只有一己之身坐在地上唱歌、喊口號、發表演說,最多衝出馬路上竄下跳。如果用力量硬碰,他們確乎是蚍蜉撼樹、螳臂當車。然而,古往今來,就是有很多人為了某種信念,在他們認為需要行動和獻身的時候以弱碰強、以小擊大,粉身碎骨、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以強大力量擊毀弱小的最終結果,就是成全了他們的志向,譜寫了流芳的故事。

清末太監寇連材受變法維新影響,寫下《上太后書》,老佛爺知後大怒,問何人指使;寇答無人指使;老佛爺搬出「家規」說:「本朝成例,內監言國事者斬,你知不知道?」寇連材說:「家規早已被你破壞,國家早已被你破壞,我支持變法,乃以身許國,不怕犧牲。」後來,寇連材被斬,臨刑時神色從容。

在老佛爺眼中的「以身試法」,在寇連材看來是以身許國,慷慨赴義。大家的信念如此不同、如此頂牛,不把人世間的悲情演盡,似乎就絕不罷休,嗚呼!香港之「佔中」可也會悲劇收場乎?